第三節如何區分貴族的等級高低那群殺手在逃離曼城後迅速分成三組往不同的方向離開了。雖然那名影劍士才是我真正的目標,但既然正麵交鋒無法取他性命,我何必自討其辱呢?反正今天參加暗殺行動的殺手我一個都不想放過,先揀軟柿子捏捏也罷。
如果可以挑選,我希望能夠先對付實力最弱的一組。殺戮可以減輕我心中的憤怒,而這種殺戮,會由於數量多少的不同致使快感不同,但是對於質量,我並不挑剔。可惜我不知道三組中哪組的實力最弱,隻好隨意挑了一組的方向追去。
我似乎是個天生獵手。在第三天,我終於追上了獵物。當天我並沒有真正下手。逃亡中的對手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我不想陷入六個風劍士、兩個幻劍士的合擊之中。
在隨後的十二天內,我不停地騷擾這群殺手。正麵交戰我沒有優勢,但如果單對單,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我的對手。而我還有另一個巨大的優勢,他們在明處,我在暗處。
一開始,直覺就告訴我這群殺手必然是英格蘭尼派來的。最初我的確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在我的追殺下不逃回英格蘭尼的大軍中。後來我想:也許這群殺手是英格蘭尼的秘密,其餘的英格蘭尼人並不認識他們,而且殺手們也不希望被更多的人知道,所以他們沒有尋求大軍的保護。或許,他們還希望能夠將追殺者擊敗。畢竟在這十二天的騷擾中,他們也對我的實力有了零星的認識。
殺手們很疲憊,我比他們稍強一丁點。在這場獵殺與反獵殺的戰鬥中,他們中如果有一個人分心失神,我也未必敢把握那種機會——除非他離開其餘七個人。而我在必須補充休息的時候,往往用飛行術潛出離他們至少二十公裏的地方睡覺——幸虧我還是一名魔法師。獵物們終於沉不住氣了。他們分成三組,兩個幻劍士各帶一名風劍士,而另外三名風劍士編成一組,消失在森林之中。
明知他們為我布下了陷井,但是我不得不繼續玩下去。如果不繼續追蹤他們,我擔心他們會逃出我的掌握。
精於暗殺的殺手其實本身對於隱匿很在行。最初我之所以那麼容易發現他們的蹤跡,估計是因為他們在任務失敗後倉皇出逃,並沒有特別注意隱匿的問題。在察覺被跟蹤後,我已經緊緊地咬住了他們,因而一些小小的躲藏技巧沒有發揮作用。
可是現在,在這陰暗的森林中,我的確失去了把握他們行蹤的信心。不是沒有痕跡,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留下的痕跡既可能是他們無意留下的,也可能是他們有意布下的局。
我斂住氣息,憑著直覺沿著微小的痕跡向森林的深處潛去。
將呼吸、體溫控製成他人幾乎不能察覺的狀態,我躲在一棵大樹上將靈覺擴展開去。這種技巧是蘭仆教我的,這次還是第一次真正使用。
將全部身心投入,感覺立即變得不同了。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感覺風、感覺雲、感覺日光……就像在很小的時候,外公每日清晨抱自己到莊園外散步,自己仔細觀察、聆聽這美妙的世界一樣。周圍的植物、動物全都散發著生命特有的烙印,我甚至可以從不同生命散發出的不同生命波動中,分辨出在一起玩耍的兩隻小鬆鼠的性別。
將探索的範圍擴大後,我知道了這種方法的缺陷。僅僅由一百米的範圍擴展為三百米,我就感覺很吃力了。
仔細分辨三百米內的動植物,我歎了一口氣,敵人不在附近。擦擦額頭上的汗滴,我悄然從樹上躍下,仔細尋找敵人可能留下的痕跡,繼續向前潛進。
這種迷藏遊戲一直進行到下午。現在我已經離某一組敵人很近了,因為身邊的一棵大樹上明顯散發出人的體溫,這表明十分鍾之前有人曾在這棵大樹邊逗留過一段時間。
我自認為在這個迷藏遊戲中是占著上風的。用靈覺探索敵人並非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事。這種技能一方麵需要實力,高階白銀騎士、高階風劍士實力以下的人無法使用這種技巧;另一方麵,這種技巧又並非為公眾所知,即使是聖騎士與影劍士,也未必每個人都會用這種技巧。
我略微做了一下調整,用靈覺探索的確太累。在調整的過程中,我又恨恨地想起了蘭仆。十公裏範圍內的情況他都可以掌握,十公裏啊!我現在能夠探索的最大範圍才五百米,要是能掌握這麼大的範圍探索能力,我至於這麼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