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道岩都事(注:官吏名稱)已經被處死了,可是她並不知道,仍然表現出對丈夫至高至純的愛,觀眾們都被宣化夫人悲傷的故事和在監獄裏悲壯地麵對死亡的場麵感動了,一起留下了淚水。
娜鳳在這次《檀君哀史》中飾演的以死亡為結局的宣化夫人的角色,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竭盡全力、把演技發揮到頂峰的一個角色。
憑借著景珠的人脈,她還接受了采訪。
雖然娜鳳觀看別人拍戲的時間比自己拍戲的時間還要長,但她在長時間艱苦的拍攝中還是十分頑強地挺了過來。
在結束了為期半個多月的魔鬼拍攝後,娜鳳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連續幾天的熬夜拍攝讓她身心俱疲,她一回到家就爬上床,很快就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娜鳳還不想起床。
也許是因為幾天加班加點的拍攝,再加上對在輝的思念,她的腦袋就要炸開了,非常需要休息。
叮鈴鈴~
然而還沒來得及關掉的手機響了起來。
娜鳳說了句別吵,翻了個身繼續躺著,可是手機鈴聲一直在響。
最後頂著個雞窩頭的娜鳳,眯著眼,迷迷糊糊地伸手接了電話。
“喂?喂?”
娜鳳在耳邊推開了手機翻蓋,接了電話,用沒睡醒的拉得長長的聲音說道。
心想這個時候打電話的人應該是景珠吧,也沒有調整下自己嘶啞的聲音。
可是電話那一端男人冰冷的聲音,讓她感覺像是被人從頭上潑了冷水似的,一下子就清醒了。
“吉臣酒店205號。馬上過來。”
他簡短氣人的話語,讓娜鳳想要扔掉電話。
正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他已經很沒禮貌地掛斷了電話,隻有嘟嘟嘟的提示音在響著。
“這人!”
娜鳳猛地坐了起來。
心想:我才不管他是不是會在那裏一直等著呢,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想到驕傲自大的他被放鴿子,自己的心情就很好。可是……真的很好奇他的真麵目。
那家夥又不是洪吉童,死而複生算怎麼回事!一千萬就那樣甩給自己,又算怎麼回事!
“如果是牛郎的話,就幹點牛郎該做的事啊!”
從床上起來的娜鳳走出臥室,瞄了一眼放在客廳角落裏的他的祭台。
她親手畫的他的畫像也在直勾勾地看著她。
直到睜大雙眼確認他還是好好地活著的,現在也沒有必要為他祈求冥福了。
每天早晚都替他燒香,還行2次禮,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真是愚蠢之極。心裏很惱火。
“韓娜鳳,你淨做傻事。”
即使他從未說過他愛自己,可是知道他還活著,她還是很高興。也沒有什麼地方受傷殘廢,那個……因為生理機能也還是很正常的。
可是還有一個疑點。
“他到底是誰?”
隻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娜鳳絮絮叨叨地說著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走到更衣間,胡亂翻找著一件件掛著的衣服。
“這個真的是……絕對不是因為我喜歡他才這樣的。也絕不是因為想在他麵前看起來更漂亮。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女演員啊,如果外出的話,會引人注目的,怎麼能那麼寒酸呢?我也是要麵子的……”
從衣櫃裏挑出最好看的衣服穿上,娜鳳似乎是解釋似的嘟嘟囔囔。
“啊,對了……這件衣服之前穿過幾次了……而且褶皺又多,看起來很邋遢……對了,還要塗指甲油……我現在這麼激動不是因為他,隻是,隻是!啊,我也不知道了!”娜鳳耷拉著腦袋去倒騰著冰箱裏的水果層。
“還要敷麵膜,還有現在很糾結不知道要穿什麼……絕對和那個牛郎無關。”
結果娜鳳敷著蘋果麵膜,從化妝品專用包裏拿出連平時都舍不得用的化妝品,開始美美地化起妝來。
等一下就可以見到他,再也不會發生像之前那樣的事,娜鳳在心裏默念了好幾遍,走出了公寓。
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房裏的娜鳳,尋找著他的身影。
他囂張地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
深色的休閑格子襯衫格外合身,無比帥氣。
曲起長腿,從容地倚坐著,看著報紙的他,完全沒有之前想象中焦急緊張的神色。
她出現的時候,他隻是偷偷地看了眼手表。
知道她就要來了,他顯得局促不安。就像是麻雀出入舂米坊似的,來來回回地進出酒店,這是之前想都沒預料到的事。
她戴著黑色太陽眼鏡和短簷帽,把整張臉都裹得嚴嚴實實的,大概是害怕被人認出,躡手躡腳地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