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呢,還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也沒有特別討厭吃的東西,是我不正常嗎?”景珠想著或許是這樣,擔心地問道。
她也在看電視上看到過懷孕的妻子在隆冬時節想要吃草莓,就把自己的丈夫趕出門去買草莓,這不就是典型害喜的征兆嗎?
但是醫生卻笑了,搖了搖頭。
“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不用擔心的。”
超聲波顯示出來的嬰兒,竟然蠕動著小嘴,喝著羊水。景珠看到這畫麵,不由得笑了起來。
“孩子很健康,心髒跳動也很正常。”
醫生“哢嚓”照了一張照片,還用錄音機把心髒跳動的聲音錄了下來。和醫生簡單交流之後,景珠神采奕奕地從婦產科走了出來。
全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不是嗎?不管是路邊的小石頭,還是無名的小花,景珠看著都覺得很漂亮,她對映入眼簾的一切事物都帶著感激和讚美之情。
像是散步了老半天似的走著,走到了家附近的時候,好像有誰在跟蹤自己的感覺又一次湧了出來,景珠猛然回頭看了一下。真的有人就在景珠的後麵。那個人躲在走廊拐角處,看得不是很清楚。她本能地往後退了退。
“是誰?”
恐懼湧上心頭,也許是擔心自己肚裏的孩子受到傷害,景珠兩手護住下腹,蜷縮著身子。
“是我。”
啊,熟悉的聲音。
景珠像刺蝟一樣蜷縮的身子,不知不覺地放鬆了下來。事實上,看到他應該更緊張才對,但是……景珠對奇溫給自己帶來的安全感很是奇怪,不能理解這樣的自己。他站在那邊,穿得很隨意——白色的襯衫加上輕便的棉褲。
街上已有人對他議論紛紛,景珠不能理解他沒戴墨鏡、也沒戴帽子就闊步走在街上的行為,她皺了皺眉。如果人們一窩蜂來看他他的話,那就會影響肚子裏的孩子。
“你不知道這樣做很嚇人嗎?到底藏在那裏幹嘛啊?”
奇溫對景珠神經過敏的反應好似不在意,催促著要一起去她的公寓。
“別人看到的話,怎麼辦。非要這樣嗎?”
景珠不想和他待在一起,繼續嚷嚷到。
“你那麼在意別人的眼光,為什麼大白天的,還隨隨便便地就去婦產科?”
看來剛才覺得好像有人跟蹤自己的想法沒錯啊。景珠心情錯綜複雜,長歎了一口氣。
“因為有點事要辦。”
突然,奇溫一把揪住景珠的手提包。
“你這是幹什麼?”
奇溫巧妙地避開了景珠想要奪回手提包的手,他嘩啦啦地在包裏翻找。把用超聲波照的腹中胎兒的照片和錄像帶,還有錄了胎兒心跳聲的錄音帶,全部都從手提包裏麵翻了出來。
他指著磁帶,像是要弄清楚似的盯著景珠。
“和前輩沒有關係。”
景珠狠狠地頂了一句,從他的手裏奪回照片和磁帶。
奇溫眯著眼,盤問道:
“有在交往的男人了?”
她有男人這件事讓他受到很大衝擊,奇溫擔心狗仔隊拍的照片會給景珠造成傷害,所以特意推遲了拍攝日程,找到這裏來了。確切地說,是來到她的公寓時,看到她正要出去,他才跟著她來的。看到景珠穿著輕輕飄動的連衣裙,踏著輕快的步伐,奇溫感覺到很心裏很平靜。
“我的女人。”
這四個字,刻印在奇溫的心裏。他覺得不管是七年前還是現在,景珠都是他的女人,這種想法占據著他的心,讓他心潮澎拜。但是景珠竟然說她肚裏的孩子和他沒關係,真是難以置信。如果說之前在和別的男人交往的話,那難道不是應該解釋一下在勃艮第一起過夜是怎麼回事嗎?
那時候感受到的像初戀一樣的悸動,到現在還是那麼清晰。
奇溫覺得他觸碰到的她的每一寸肌膚,全部都是為了自己而存在的。她的呼吸,她的發絲,小巧玲瓏的胸部,甚至她腰間那彎曲的線條,所有的這些都在張開雙手歡迎他,難道這些畫麵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