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聲線,透著一股懾人的危險。
空氣中仿佛有冷氣流淌般,就連鄰桌的人也不由自主的撫摸著手臂。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這裏的氣氛不對勁了。
顧安銘早受不了蘇珊珊這副趾高氣昂的樣,直接起身道:“哎,我就說太給某些人臉了吧,走走走,我請大家吃海鮮宴去!”
他第一個站起來,原才瑾一副無所謂的姿態,配合的站了起來。
零小柒眸底掠過一抹冷意,一向能忍的蘇珊珊竟然被靜寶刺激得失態,可見她們之間的恩怨有多深了,但無論如何,她百分百是站在靜寶這一邊。
“親愛的,我們去吃海鮮吧。”
頓時,她拉著蓮墨言一起往外走,應該沒什麼比蓮墨言離席,給蘇珊珊的難堪更大了吧?
蓮墨言劍眉一挑,這聲‘親愛的’喊得他十分熨帖,突然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周圍皆是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不是傳聞蓮少不喜女色,清心寡欲的嗎,不是傳聞蓮少不允許女人出現在五步範圍內嗎?
眼下這一幕完全將他們的認知顛覆了!
“嗬嗬,那就謝謝顧公子請客嘍!”
談靜靜看都不看惱羞成怒的蘇珊珊,臉上的笑容卻是比今天的玫瑰花還要嬌豔。
蘇珊珊氣炸了,就在她要吼出‘你們誰也別想走’的前一秒,江浩基突然抱住她的頭,準確吻上她鮮豔的紅唇,堵住了她欲說出口的話!
“哇哦~”
這新郎突然吻新娘,是惱羞成怒的吻呢,還是克製不住洪荒之力的吻呢?
反正這場婚宴已經不像樣了,眾人一副看戲不嫌事大的表情,起哄的吹起了口哨。
“墨言,你這是做什麼?”
江夫人不能容忍這場婚禮變成她兒子的笑柄,頓時走過去攔住他們幾人,隻對著蓮墨言說道:“我江家和蓮家是世家,你和阿浩又是從小一塊長大,難道要為了個女人,而翻臉嗎?”
她說完,輕蔑的掃了眼窩在蓮墨言懷裏的零小柒。
蓮墨言眸光微斂,波瀾不驚的看著江夫人,聲線涼薄的開口:“又有何不可?”
短短五個字,卻擲地有聲,不容置喙。
江夫人瞳孔驟然一縮,看向零小柒的眼裏的鄙夷又深了。
這時,顧安銘又上來湊上一腳道:“江伯母,話不是這麼說的,雖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誰要動我衣服,我必砍他手足啊,你們同是女人,應該更有體會的吧?”
最後一句,讓身邊的原才瑾搖了搖頭,太口無遮攔了。
江夫人果然被氣得臉色通紅了。
她徑直走向莫思嫻,道:“思嫻,你我同病相憐,如今我兒子結婚,能請你讓墨言不要再鬧了嗎?我感、激、不、盡!”
最後四個字,幾乎是從她牙縫裏蹦出來的。
但不過是為了莫思嫻注意‘同病相憐’這話,是指她們的家庭,因同一個女人而過得不幸福。
如今,那個讓她們不幸福的人,又生了個女兒來禍害她們的兒子了,難道她要繼續忍下去,讓兒子也不幸福嗎?
莫思嫻知道她在指什麼,可就是知道,才沒辦法接受。但她已經盡力了,卻每晚每晚還被噩夢纏身,攪得她無法入睡。
她猛地站起來,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