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談靜靜看著‘民政局’三個字時,腦子裏那根弦,倏地斷了!
她偏頭,瞠目結舌的看著他:“你瘋了!”
“你不是要下車麼,怎麼還不走?”
冷夜揚黑著臉解開安全帶,又傾身過去解開她的,手指一勾,將她的手提包拿到了手中。
談靜靜一愣,目光深深地看著他,複雜,糾結,漠然等一一閃過,最後淡淡的開口:“把包還給我!我是不會跟你進去的。”
不管冷亦然是什麼目的,她不會做他手中的那把刀。
而且她自己還有一堆事沒處理,又怎麼能心安理得的和他結婚?
冷夜揚本以為她會激烈的反對呢,若是那樣,他就是拽也會把她拽下車的,但偏偏,她安靜的坐在車裏,語氣淡漠,卻認真,讓他無法強迫她。
他閉上眼睛靠著坐墊,沉默了半晌,才道:“告訴我理由。”
他堂堂冷二爺被女人拒絕了,總要有個理由吧。
談靜靜心中劃過一絲了然,她知道若是反抗肯定會被壓著走進去,但若是她認真跟他說,他反倒不會勉強她了。
她也沒有隱瞞,道:“我有很多事要做,和你結婚,會打亂我的計劃。”
雖說得簡單平靜,但實際她的內心卻是洶湧澎湃,隻要一想到要報複那一家人,她就克製不住血液的浮動。
這已經融入了她的血液中,若不能親眼看著那一家人走向低穀,直至泥潭再也爬不起來,她怕是這輩子都不會真正快樂。
所以,與其自己不痛快,倒不如看著那些人哭!
冷夜揚狹長的鳳眸閃過一抹精光,對於她家裏的事,當年不說了解得七七八八,但如今是全部都知道的,越是了解,才越是放不開。
若說報複,蘇家將她算計上了冷亦然的床,他怎能忍氣吞聲?
冷夜揚挑起她的下巴,與他四目相對:“相信我麼?”
“什麼?”談靜靜不明所以。
冷夜揚鳳目流轉,唇角上揚,勾起一抹邪肆狂妄的弧度:“蘇家,將他交給我,從極致絢爛,再跌下泥潭,永落地獄如何?”
明明他的聲音很溫柔,卻讓人聽著有一股危險懾人的氣息。
談靜靜表情微怔,咬了咬唇:“你要對付蘇家?”
“是,當年是我蠢,被人算計也活該。”
冷夜揚自嘲的撩起唇角,然後神色一凜,冷冷開口:“但算計我的人,也絕不能逍遙自在,事後必然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這才是我冷夜揚的作風!”
談靜靜:“……”
他既然會承認是他的錯?當年,他不是怨她,恨極了她麼?
可當她看著他眸子裏溢出來的濃情,心中霎時一陣悸動,是了,若沒有愛到深處,又怎麼會有那麼濃烈的恨?
談靜靜忽然扯了扯唇,輕輕笑了。
“好,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隻是有些事我若不親自動手,我心難安。”
她不會阻止他,畢竟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執念的可怕,若是不把心中執念放下,最後傷的隻會是自己,或是身邊人。
他可以動手,而她也不會就此放手。
或許可以一明一暗,不都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