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陌桑執筆寫的一個故事,多謝大哥支持)
一.難箋心中愁誰解別時憂
清晨的小吃街上霧氣迷蒙不見人影和晚上這裏人潮熙熙攘攘決然兩樣,但是今天好像更加嚴重,隻有一個推著小車走街串巷的賣餛飩的老頭在這裏支起一個小攤,點火煮起了餛飩。
這時街邊出現了兩個略顯狼狽的身影,其中一個手裏抱著一個包裹,另一個肩膀上蹲著一隻赤紅色的小鳥,正緊張的左顧右盼。兩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受了傷,隻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臉色都顯得有些蒼白。
那個抱著包裹的走到小攤旁一屁股坐下,嘴裏嚷嚷著:“老板,來兩碗餛飩。”老人應了一聲,轉過頭去準備餛飩了。拉著箱子的青年看了同伴一眼,沒說話,也跟著坐下了。抱著包裹的青年像是沒看見同伴的眼神,獨自在那裏喋喋不休“這小日本足足追了咱們半個月啊,TMD,除了當年還在師傅手下修行,從進了江湖以來,我莫愁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這龜孫就是欺負咱師傅不知道那鬼混去了,不然他敢這麼放肆?跑是跑不了了,今天就這和他拚命,就是死也做個飽死鬼,弑雨,你說是不是?”夜弑雨依然沉默不語,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看見穋辰淵在默默運功調息,莫愁歎了口氣,轉眼看見攤旁還有個插滿冰糖葫蘆的杆子,對老人說:“再來串糖葫蘆。”老人頭也沒轉,聲音雖然蒼老,語氣卻不容置疑:“糖葫蘆不買。”說罷把兩碗餛飩擺在兩人麵前,“吃餛飩吧。”或許是被老人的氣勢所迫,莫愁一時語塞,一邊靜靜的吃餛飩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起這買餛飩的老人來。但他並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老人依然佝僂著腰在準備著餛飩,仿佛剛剛隻是個錯覺。
就在莫愁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餛飩正在喝湯考慮是否再叫一碗時,一個身穿和服的老者在漫步而出操著一口生硬的漢語說道:“兩位還沒考慮好麼?隻要兩位把龍淵劍贈與在下,在下不光可以讓兩位安然離去,還可以完成兩位幾個要求,無論是金錢還是權利,隻要我柳生席能夠辦到,無不應允。”
莫愁哼了兩聲,打開了包裹,從中取出了一個花紋繁雜的匣子,在匣子的一旁露出了一截劍柄,莫愁握住了劍柄,開口道:“龍淵就在我手裏,想要的話,自己來拿吧。我莫愁今天退一步,就算苟活了,可我華夏武人的脊梁,就此被踏的粉碎。”
穋辰淵摸了摸肩膀上的小鳥,那鳥用頭蹭了蹭夜弑雨的手指頭,一聲悲鳴,突然化作了一柄赤紅色的長刀被穋辰淵握在手裏。
正在包餛飩的老者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柳生家,駒川改心流麼?”
二.看紅塵如夢淚空流如煙往事徒相念
魏大牛是村口獵戶家的兒子,從小就身體強壯,比同齡的孩子們至少高出一個頭來。村裏的大夥個個都認為他將來會接了他爹的夥計,成了個獵戶,他自己也認為自己的一生也就這樣過去了。
魏大牛七歲那年村裏來了個教書先生,叫孟先生,聽說是避亂來的,畢竟這年頭外麵不太平,朝廷都打不過那些洋人,何況這些小百姓呢。孟先生來了沒幾天,就在家裏辦了個私塾,也沒收幾個學子,村裏大夥也樂的把家裏的孩子放到孟先生這裏,魏大牛也不例外。可魏大牛那學的了什麼之乎者也,他隻和孟先生家的女兒玩到一起去了。那孟家女兒叫孟如煙,也就五六歲的光景,但見識可比魏大牛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她整日給魏大牛講那些大城市的事情,聽的魏大牛心馳神往。她還說了她將來要嫁給個手執長劍,白衣飄飄的大俠。魏大牛說他將來一定能成為個大俠,孟如煙咯咯的笑了,說大牛可不像個大俠的名字,大牛傻笑著撓了撓自己的頭,說那你給俺起個名吧,孟如煙冥思苦想了好一陣,說就叫魏逐一吧,從此魏大牛就開始叫了魏逐一。
他整日遇見個人就說,我魏逐一將來要成個手執長劍,白衣飄飄的大俠,他還有句話沒說,他將來要娶孟如煙。有一天,孟如煙送了魏逐一一把木劍,劍柄上膩膩歪歪的刻著如煙兩個字,魏逐一歡喜的瘋了,整天把劍跨在腰間耀武揚威,他和她都沒想到,這把名叫如煙的木劍是魏逐一這輩子第一把劍,也是最後一把。
那日魏逐一正在村裏拿著把木劍瞎耍,一個路過的老頭盯著他看了很久,突然走過來問他,願意學武功麼?魏逐一心裏咯噔一下,心道這不就是那些說書裏麵主角的套路麼?我果然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哈哈哈。心裏戲很足的魏逐一表明裝作很平靜,說是要問問家裏的意見。老頭點了點頭,跟著魏逐一回了家,一路蹦著回家的魏逐一和老爹一說這事,當即就表示要去看看。結果一出門就看見那老頭把他家門口幾百斤的石頭磨盤穿在鐵槍上舞的呼呼生風,兩人這才明白真是遇見高人了。魏老爹一巴掌拍在魏逐一後腦勺上,機靈的魏逐一當即跪倒口稱師傅。老頭一臉慈祥的扶起魏逐一,其實心裏也在打鼓,好懸沒掉鏈子。
晚飯時候魏逐一小心翼翼的問師傅,自己能學劍不?師傅大義凜然的搖了搖頭,苦口婆心的教育起魏逐一起來。什麼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啊,什麼劍是兵中之王都是扯淡,咱們用槍的才是戰陣之王。聽到這魏逐一突然站了起來,發了瘋似的往外跑。心神大亂的他沒成想剛跑出門檻就摔倒在地,腰上的木劍正磕在石頭上裂成了兩段,他不顧身上的傷口,抓起兩節斷劍拔腿就向孟家跑去。看見魏逐一這樣孟如煙嚇了一跳,魏逐一一把抱住孟如煙嚎啕大哭,他說他沒法成手執長劍,白衣飄飄的大俠了,孟如煙摸著他的腦袋,說:“我現在不管什麼手執長劍,白衣飄飄的大俠了,不管他用什麼兵器都無所謂,隻要不是魏逐一,剩下的都不行。”魏逐一一聽這話,頓時止住了哭聲,直勾勾的盯著孟如煙“你說什麼?”孟如煙騰地紅了臉,頭慢慢的低了下去,聲音像蚊子一樣“我是說,無論你用什麼兵器,哪怕你隻是個獵戶,都不重要,我孟如煙,這輩子隻認定了你魏逐一一個人,其他人都不行。”魏逐一臉也紅了,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隻知道嘿嘿的傻笑。孟如煙看見他那份狼狽的傻樣,跺了跺腳,輕輕抱住他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