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彌漫著濃烈的葡萄酒香氣。
蒼筱悠頭痛欲裂,強打著精神從床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去倒水喝。
咦?這裏是哪裏?不是家裏啊……
沙發上……有個人。
借著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的一些光亮,她目光聚焦,深邃的眼眶,歐洲人獨有的高挺鼻梁,性感的薄唇,西裝外套遮蓋下修長的身材,這個人……
“啊~~~~”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蒼筱悠慘烈大叫。
“幹嘛……”沙啞的男聲,混雜著隱隱的共鳴,聽起來尤為深沉,雷克斯從沙發上坐起來,抬手揉了揉眼睛,看到目瞪口呆站在沙發前的蒼筱悠,竟然還慵懶地一笑:“你醒啦?怎麼不多睡會?”
暈哦~這對白怎麼聽起來這麼曖昧啊~蒼筱悠痛心疾首,死死地拽著身上的小禮服,幸好沒有換衣服……
“新疆人,我怎麼會在這裏的?”
“喲!”雷克斯這是已經完全清醒,倒了杯水,潤潤嗓子,“利用完了就過河拆橋啊?昨天還是雷呢,今天又變回新疆人了~”
“昨天……”太陽穴一跳,蒼筱悠這才開始回想事情的始末。
是的,昨天晚上她為了寫作取材,和江川一起來了邵氏的慶功晚宴,卻遇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不,隻是對她來說陌生而已,對於江川,不用說,他們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她蒼筱悠雖然傻,卻還沒有傻到看不出那個女人看江川的眼神裏飽含傷痛的色彩。
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算了算了!不想了,管她是誰呢,反正江川現在是她蒼筱悠的老公。可是,為什麼自己要逃呢?
“怎麼?又想到傷心事了啊?”
她被戳中心事,十分窘迫:“不要你管!”看著眼前的雷克斯,蒼筱悠就覺得自己很沒出息,現在她的心情依然很亂,不想被江川找到,隻是為什麼卻偏偏被這個混世魔王給救了。呃……這算是救她麼?
看著某男深不見底的眼睛,蒼筱悠就覺得自己還像小時候,不管有多大本事,隻要到了雷克斯麵前,就是砧板上的人,惹人宰割。沒辦法,誰讓一山還有一山高呢,這個時候,她的騎士又不在身邊。
說不定這個滿腦子壞主意的新疆人又在想什麼法子整她了~
“不要我管?那我就打電話給你老公,告訴他他的寶貝老婆在我這裏,給我趕快接回去。”說著從褲兜裏掏出手機,在筱悠麵前挑釁似的搖搖晃晃。
果然!這個人就是一肚子壞水!蒼筱悠惡狠狠地想著,突然“嗚哇”一口,習慣性地在雷克斯的手臂上,留下一排牙齒印。不過……這個人的肉,沒有以前軟了。
過去隻要一被混世魔王新疆人欺負,蒼筱悠就會使出必殺絕技“咬咬神功”,咬他個天昏地暗。
“哇,你的肉裏鑄鐵了啊,這麼硬!”蒼筱悠捂著嘴,凶狠地看著雷克斯,這家夥,什麼時候把肌肉練得這麼硬了,咬起來口感一點都不好。
“切!”雷克斯甩了甩手臂,不屑看她,隻是拎了電話起來,聲音冰冷:“送早餐上來。”
腐敗的資本家啊,早餐還要人送上來,真是沒天理啊~蒼筱悠一邊在內心呐喊,一邊在衣櫃裏翻來翻去:“喂,新疆人,我拿件你的衣服穿穿啊。”說完就隨意挑了一件襯衫,自顧自地拿著進了臥房的浴室:“我洗個澡啊,早餐給我留點。”
這丫頭,倒真是不把他當外人,不過也是,雖然幾年沒見,但感覺卻還是和從前一樣,他負責欺負她,她負責生氣,他負責再欺負她,她負責告狀,他負責再再欺負她,她就開始負責咬人了。
除了久別重逢後第一次見麵的小驚豔,蒼筱悠在他心裏,還是多年前那個沒長大的孩子。
可是……他從未看見過,她哭的那樣傷心。就算過去他再怎麼欺負她,也沒見過她哭得這樣傷心。
小小的一張臉,五官都皺在一起,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簡直是要把他的心給哭碎了,幸好後來嚇住了她,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浴室裏傳來沙沙的水聲,雷克斯這才回過神來,怎麼回事?她哭跟他有什麼關係?跟著心碎個什麼勁兒?從小到大不是最喜歡欺負她,讓她哭麼?這時候倒同情心泛濫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