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她有天使一般的臉孔,魔鬼一樣的身材。
她的名字,叫做——靳月。
18歲的她,憑著與生俱來的舞蹈天賦,已經是星海軍區文工團不可或缺的台柱子。
民族舞,現代舞,無一不是她的強項,年紀輕輕,她就已經是炙手可熱的舞蹈演員了。
甚至在一次演出中,得到了首都文工團團長的賞識,並對她伸出了橄欖枝,希望她能夠成為其中的一員。
就在她已經寫好報告,要離開星海,卻首都追尋自己的夢想時,不幸的事情卻發生了。
原定在星海的最後一場演出中,她意外地從舞台上落下,摔傷了右腳,腳踝粉碎性骨折,並導致肌腱損壞。
醫生說,即便是治好了,她也不能再做任何舞蹈上的高難度動作。
就這樣,她失去了進入首都文工團的機會,也斷送了自己作為舞蹈演員的生涯。舞蹈,曾經是她最美好的夢想。
絕望的靳月被安排在軍區總醫院療傷修養,隻是她再沒有了過去的開朗,仿佛被折斷了翅膀的鳥兒,整日靠在床頭仰望窗外的天空,那裏,再也不屬於她。
讓多少人心生向往的美麗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複健的日子是痛苦的,她迫切的想要拋開那醜陋的拐杖,卻一次又一次地失去平衡,跌倒在病房走廊冷硬的地板上。
她想過要放棄,可又立刻否定了自己,她努力了那麼久,怎麼能讓區區的傷痛,毀了自己的夢。
上帝對人總是公平的,關上一扇門,又會開啟一扇窗。
在這裏,她遇到一個人,這個人陽光開朗,清俊帥氣,他的名字,叫做江湛泉。
彼時的江湛泉還是一名實習醫生,剛剛從學校畢業,他一下子就認出了靳月,她曾經來過他們學校表演,那時,她美好的樣貌在所有男生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也讓他從此有了夢中情人。
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江湛泉私自認為,這便是命運了。於是每日看望,殷勤問候,就連和她一個病房的的老阿姨都說:“你對象對你可真是好啊。”
她臉紅了,縱然心裏並沒有將他放在那個位置,可他對她的好,她是真心感激。
後來由於上頭來視察,各個對他的態度都不一樣,大家都打聽江湛泉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才知道了他竟然是江司令的獨子。
周圍的人無不驚羨,都說她是交了八輩子的好運,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竟然會認識這樣的人物,隻是江湛泉卻並沒有改變,照例像先前一般,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一個多月後,她的病終於痊愈,文工團的好友來接她回去,一路上江湛泉又是拎包又是提鞋,連好友都連連誇讚他的良苦用心,自然也是看出了些許苗頭,趁他將東西放進屋子的時候,湊在靳月耳邊說她這次是塞翁失馬,受了傷卻遇著了這麼個死心塌地的。
靳月也隻是笑笑,她並沒有告訴好友自己今後再也不能跳舞了的消息,舞蹈是她們共同的夢,她提前退出,卻終於還是提不起勇氣從自己口中說出來。
晚上,他們便留了他下來吃飯。
靳月親自做了許多菜,她平日裏因為文工團要練習到很晚,所以很少下廚,不過到底是江南的女子,一雙手就算許久不用,也還是靈巧得很,加上她從小家中條件不好,父母工作多十分繁忙,零碎的家務事通通由她承擔,即便不是精通,湊合著做點菜也是難不倒她的。
到了星海每個月都有文工團發的食堂餐票,不過有時她和好友還是會偶爾開個小灶,因此嚐過她手藝的好友,倒也十分放心。
時間已經不是很早,在好友的幫助下,不到半個鍾頭靳月便做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菜。
還沒吃飯,好友又湊到她耳邊,唆使她拿出當初來星海前父親偷偷放在她行李箱裏的一瓶女兒紅,這瓶酒她一直舍不得喝,這會子拿出來,果然,讓她原本故作堅強的一顆心脆弱了許多。
想起當年來星海時的信誓旦旦,立誌成為全國知名的舞蹈家,可卻在離夢想最近的那個地方,跌倒了,並且再也沒有爬起來的機會。
她喝著喝著便哭了,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她不像平時那樣排斥他的觸碰,倒在他懷裏哭了很久,離家這麼幾年,她實在太需要一個肩膀來靠一靠。
他的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輕拍,像極了兒時每次練舞被批評,母親的安慰,隻是母親,不在了,父親,也不在了。這個世上,她沒有了親人,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還在為曾今全家的夢想奮鬥,可是,當夢想也被奪走了,她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