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路虎到底威力無比,我屁股還沒坐舒服,車子就跟火箭似的飛了出去。
我其他不怕,就怕坐快車,因為我很不要臉的會暈車啊混蛋。要知道本來晚飯就沒吃什麼,再吐個翻天覆地,我就隻能翻白眼了。
封湛開車開得很悠然自得駕輕就熟,但是車外邊的人和房子在急速倒退中,我的心提起來了,抓著上方的扶手沒出息的不敢動彈。
封,封湛,你能不能別把車子當火箭開還一副我在開拖拉機的表情啊。
我就奇怪了,你說他在國外呆了那麼久,幾乎算是成長在異鄉的,才回來,怎麼看起來就跟個國內青年無二了呢?國外車子不是說和咱們反的麼,開得這麼溜?晃我呢吧。
變態果然是這麼不同凡響,我等隻能膜拜。想當年,我從峨眉山旅遊回來,也能來個倒時差水土不服什麼的。
沒錯,我承認,我腦子裏在亂七八糟蹦躂有的沒的,因為我怕一個專心就惡心,一惡心就控製不住自己,然後這輛車就真的從外到裏的被我糟蹋了,罪孽。
雖然封湛這個人不得我心,起碼這輛車還是不錯的,夠野性夠風騷,看著順眼多了。
他略帶鄙視的眼珠從前方轉了個彎,瞄了我一眼,然後他的嘴角彎起一道弧線,說:“沒看出來,你……暈車?”
大哥,糾正一下,是暈快車。
我知道了,他一刻不諷刺我就渾身難過。我痛苦地皺著眉,把兩條胳膊護在胃部,胃裏有點不太舒服了,算了,就不跟這家夥計較了。
他笑,說:“我沒有超速,晚上路況好,所以開得特別順,嗬嗬。”他居然最後還加了個“嗬嗬”,仁兄你說話真冷,我胃部但翻,還胃疼了。
我認命地閉眼,是的,他沒有說錯,我那些想象堵車把他堵死的場麵完全沒有發生。當然,現在我坐在這輛車裏,也不希望它發生。
我們兩個一時都沒說話,車裏安靜得有點詭異,我捂著我的胃,研究起了車窗到底要怎麼開啊?可惜按照一般車的常規方法,我沒有摸到按門,這一下就有點急了,我怒瞪那一排看不懂的按鈕,悲催的發現上麵還都是細小的英文標注。
作為半吊子翻譯,普通的英語還難不倒我,可我現在是胃難受腦子轉不動的廢人,那幾個鈕在我目前的眼裏,它們就像封湛的眼睛一樣,排成隊對我噴射嘲笑的毒氣。我憤懣了,鬱悶了,真氣倒流,我想既然是設在副駕駛這裏的普通按鈕,那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鍵吧?
於是在胃裏又一次翻騰的時候,眼睛一閉隨便挑了個按鈕就按下去……
我覺得有時候我還是有點****運的,除了偶爾刮發票來個五元錢外,還比如現在,我這邊的車窗如我所願,立即緩慢地降了下去,風一下從越來越大的縫中灌進來,呼啦啦的,吹得我整個人虎軀一震,新拉的發型隨著猛撲進來的風,變換著N種造型。
我心想還好把頭發拉直了啊,否則球球頭這麼一吹,我還要不要見人了我,囧,那簡直就是鼓風機吹方便麵的節奏。嘿嘿,我真明智。
我正暗自得意,結果旁邊那人很無語的聲音傳了過來,澆了我一頭的冷水,“你以為你按到的是什麼?”
我聞聲回頭,赫然發現封湛那邊的車窗也給同時降下來了。我以為他在誇讚我選對按鈕很機智,於是傻不啦嘰的笑了下說,“你也覺得悶啊?”
我居然完全沒有發覺任何不對!
他沒有說話,淡淡瞥了我一眼,伸手往我上前方指了指,然後我就又羞憤了。
我上前方有一麵掛下來的鏡子,正好照耀住我的整個大臉盤,我在懷疑那麵鏡子是不是放大鏡,連臉上的毛細孔和生的幾顆暗痘都照得一清二透。此刻裏麵的人神情呆滯目光茫然,一頭的黑發被吹得風中淩亂,就跟某張咆哮馬的造型異曲同工……
我還沒反應過來,封湛就開了口,“你按的是照妖鏡,車窗是我開的。”
他麵無表情,我卻捕捉到了他嘴角被刻意壓下去的笑意,他又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們公司的翻譯聽說是你做的?你們公司投標真的沒問題?”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來氣了,指責我可以,含沙射影否定公司裏努力投標的兄弟姐妹就不行!我一生氣,口氣就不怎麼好,“我們沒問題!”我幾乎是用吼的。
我沒把他嚇到,倒把自己嚇到了,趕緊調整下語氣,幹笑幾下說:“哈哈,我們沒問題,封總,你開什麼玩笑嘛。”不行我要吐了。
他還在繼續他的奸笑,後來我發現,他就喜歡以打擊我取笑我為樂子,逗我玩兒呢。
長大了還改不了這副德行,我別扭地扭過頭,真的一點也不喜歡這個變態。
話說我還發現,長大後的封湛真心變本加厲的愛他的容貌,孔雀男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