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我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是他常帶的三分悠閑七分戲虐的笑意,他的嘴唇煽動,嗓音熟悉,他幹燥溫暖的手捏住我的下巴,我動彈不得,隻能更加認真地看著他。
我終於聽見他說:“喂,蔡彩彩,才一天沒見,你就變傻啦?不對,你原本就已經夠傻了,現在是想怎樣,參加國際智障組織嗎?”
我挪動下巴掙開他的鉗製,“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外地出差嗎?”我想了想,倒抽一口冷氣,“我不會已經睡了一周了吧???”
他的嘴角上揚,“你想得美,當自己是睡美人啊?”
“那你怎麼……你不是要去一周嗎?今天周幾?”
他很無語地看著我,漆黑的眸子裏卻似乎有著心疼,“我剛才好像說過,我們才一天不見,”他橫起手臂瞄了眼腕上的手表,“我早上走的,現在是午夜十二點三十六分,嗯,這麼看來,過了一天。”
“……。”
“我……。”封湛看了我一會兒,似乎是想解釋。
“他是晚上的飛機來的,坐的紅眼航班,剛到沒多久。”
聽見聲音,我們同時看向門口,竟然是封湛的好基友,謝非之是也。
我怔愣片刻,囧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都這麼意外。
謝非之笑了笑,朝我揮揮手,“嗨,蔡同學,你睡了才九個小時不到,可是有人已經急得要飛過來了,生怕你睡成九十個小時。”
說完,一隻腦袋從他的肩頭露了出來,鬼鬼祟祟地看我,眼神閃閃爍爍,這個人不是別人,何壩是也。
好麼,我算大概理清楚了,如果不出意外,何壩的小男朋友十之八^九是謝非之了(他們的動作很親昵)。我占了何壩的床,她把我的事情告訴了謝非之,謝非之再把這件事轉告給封湛,於是封湛就風風火火連夜趕了回來?
哈哈哈,我被自己狗血的少女心給嚇到了,日理萬機的封湛怎麼可能為了我趕回來,特意回來看我醜樣子拿來笑話差不多。
何壩又鬼鬼祟祟拉了謝非之走了出去,我汗,房間裏又隻剩我和封湛。
兩相靜默,氣氛略尷尬。
我舔了舔嘴唇,好麼,遇到這種境遇,在他們眼裏大概我也算是病人了,那就難得大爺一回吧,我抬頭指使封湛,“我口渴了。”
封湛是個乖孩子,點了點頭,倒還真出去給我倒了杯熱白開。
我咕咚咕咚幾口喝完,他問:“還要不要?”我搖頭。
把杯子遞還給他,鼓起勇氣,我終於說:“好吧,估計何壩已經把今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你們了,現在沒人,你可以盡情嘲笑我了。”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下巴繃得賊緊。我慌了慌,覺得有什麼貌似不太對。
那些溫柔和心疼就跟幻覺似的消失在他的眼中,漆黑的眸子變得深不見底,好一會兒,他才冰冷地說:“在你眼裏,就是這麼看我的?”
他一副受傷很嚴重的樣子,瞄到了他手上的繃帶,忽然想起他自己說過,怕高壓對傷口愈合不好,所以才獨自一個人選擇了動車,而今晚又是因為什麼,連傷口都不顧的要坐飛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