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戰士的巡邏隊,像木偶師控製的玩具,整齊劃一的列隊從水源旁經過,這些身著重型鎧甲的戰士,帶給龍二的感覺,非常不好。
他們身上透出的那股嗜血狂暴,即便是龍二這樣整天在死亡線上徘徊的自由軍士,也覺得非常壓抑,毫無疑問,他們是身經百戰的嗜血者。
非常危險!
魔族戰士的階位等級提升,靠的全是從殺戮和記憶傳承中獲得的,在龍二看來,這些家夥根本不在乎生命,就連他們自己的生命,他們也不在乎!
十二個一組的魔族戰士,在小隊長的低聲咆哮中,保持著高度的警覺,掌控著方圓百步之內的動靜,任何輕易靠近水源的生物,都隻會有一個被屠戮的下場。他們沿著水源向下巡邏,四支巡邏隊,永遠都在不脫離相互視線的範圍裏交錯,來回巡視。
這樣嚴密防守,讓龍二的計劃幾乎陷入僵局,因為他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必須要借用這些水源。
投毒?當然不是,不過也屬於投毒的一種,用龍二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技術含量更高。
魔族的巡邏隊,十二名戰士一組,靠自己四級軍士的實力,想要在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幹掉一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拚著受傷幹掉一個巡邏隊,明顯不是自己的作風,而且在北部荒野中,要是自己受傷了,情況就可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獵狩者的位置很可能輕易的顛倒過來,變為獵物。
又觀察了一整天,龍二還是選擇了退卻,匹夫之勇並不那個成事。
返回自己新找到的藏身之所,龍二把自己塞進用幹草枯枝搭建的零時棲身之所,一個像隻鳥巢的岩石夾縫中。
扭了扭身體,讓自己半躺得更舒服些,他開始思考如何接近水源。
突襲已經被率先拋開,憑借他一人,根本不可能完成對魔族戰士小隊的攻擊,接下來的誘敵,威懾,製造混亂……一個又一個的方案在龍二腦海中模擬之後,被推翻。
“看來以自己的實力還是不適應,獵狩大型的群集部落啊!”發出聲苦笑,龍二抬頭可著空中飄落的白色雪花,怔怔的發起呆來。
他直愣愣的眼神突然閃亮起來,眼中除了一貫的沉穩,還多出一絲靈光,口中也不由的低語起來:“對了!那個冒險者的小隊,他們或許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不過……他們能接受大量死亡印記的誘惑嗎?”說著,龍二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笑!
……
龍二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空堆積的黑雲,仿佛散去了些,那些零落的細雨把整個天空然得灰蒙蒙的一片,唯一的光線透過灰蒙雲層從空中筆直的落下,仿佛教廷審判異端時開啟的神跡,剛剛醒來的龍二警覺的傾聽著周圍的動靜,直到確認了自己安全,這才翻開蓋在身上枯枝,從石縫中掠了出來。
不做絲毫的停留,龍二傾斜著身體往不遠處的針葉林帶奔去,一頭紮了進去,順手抓起身邊的積雪簡單的洗漱,他開始把堅硬的麵餅撕碎塞進嘴裏,奔行中進食,也是軍士的基本功之一。
他的目的地是那落魄的貴族法師和女盜賊的落腳營地,做為一個精通獵狩的自由軍士,這幾天在荒野中遊蕩采集冰血茸,即便是那個奇怪的二人組,有盜賊這樣的隱匿大師,龍二還是從他們留下的蛛絲馬跡中推測出了他們的宿營地大致位置。
手中的發硬麵餅落入龍二腹中,化作他一天的動力來源,龍二的身影遠遠離開自己的宿營地,出現在那個落魄法師和女盜賊營地外圍的山丘上,竄入雪地中,用天然的環境掩護自己的身影,他堅定觀察這個奇怪的組合,進入北部荒野的目地。
當他第一眼看到那個毫無遮掩,大大咧咧搭建在山穀凹地中的的宿營地時,以他一向沉穩的性格也不由的翻了白眼。
迎風而建的黑色獸皮帳篷,不能遮蔽暴風雪,反而隨時有被暴風雪吹倒的可能!在雪地中使用這種顏色的帳篷,沒有找到相應的掩護色隱藏自己,把自己完全暴露在魔族的眼皮地下,沒有絲毫的技術含量!帳篷周圍邊隨處可見的散亂腳印,還有帳篷外那堆快要熄滅的篝火……一切的一切,在龍二可來,那個女盜賊安排營地的手法,就象一個剛剛從盜賊導師那裏出來的菜鳥,而且完全忘記了導師的教導。
帳篷中
臉色蒼白的魔法師薩雷岡塞·奎拉麵前,漂浮著一隻水晶球,上麵緩緩移動的畫麵,把龍二從進入自己探測魔法範圍的一舉一動,都顯示在上麵,看著龍二消失在雪地中,他抬頭對女盜賊笑了笑:“外麵的攻擊手好像對你的搭建的宿營地,有很大的意見。”
他的語氣即便是和同伴說話,還是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高傲!
“我是怕那個禿鷲一般的軍士找不到我們,北部荒野突然出現的魔族集群部落,誰都討不了好,他還真是不識抬舉,竟然拒絕了你的邀請,哼!”把玩著手中兩把鋒利的匕首,女盜賊抬眼看向飄雪的帳篷外:“艾利爾和培根應該快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