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燭光,隨著透進窗戶夾縫的寒風在搖曳,龍二並沒有睡著,隻是安靜的躺在床頭,看著自己那隻被惡魔銘文覆蓋住的手掌,他伸手摸了摸眼角。
“看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注定了。”
魔族的詛咒……這聽起來,真像是吟遊詩人口中傳唱故事,祭祀神殿,能不能解除這種詛咒?連埃文爾都沒把握……龍二微微的搖搖頭,起身吹滅燭光。
莫名的黑暗,總是會帶給龍二一種安全感,就仿佛別人口中,那種包裹,沐浴在溫暖中的感覺一樣,不過龍二更喜歡包圍在自己身邊的黑暗。
雷痕小隊出乎自己的意料,強大和審視適度,讓自己在小隊中位置變得漸漸穩固,成員也非常強大,他們正在逐步的接受自己,可是……
想到同伴,龍二沒由來的有些心驚,幾年前加入的一個小隊,幾乎把自己拖入死亡的懷抱,自己對此深懷戒心。
“我希望不要再出現那樣的事情。”龍二默默的對自己說著,朝著還在喧鬧的酒館大廳那邊看了眼,搖搖頭躺下身。
……
籠罩在黑暗中昆沙小鎮,一片寂靜,隻有酒館那邊還不時的傳來幾聲軍士們的高呼和歡笑聲,一條狹窄的小巷裏,屬於黑暗的角落,一雙血紅的眼睛突然睜開,機警的朝四周看了看,它口中突然發出一陣輕細的啾啾聲。
隨著他的聲音傳出,黑暗中冒起了越來越多血紅眼珠。
注視著巡邏的聯盟軍士衝小鎮中列隊走過,那些密集的血紅眼睛,終於在首領的帶領下,躍出黑暗,在街道邊,房頂,牆壁上,露出它們那醜陋的身影,仿佛蜘蛛一樣快速的爬向酒館。
酒館裏突然異樣的沉寂下來,開懷暢飲的軍士們都豎起了自己的耳朵,酒館外傳來的沙沙聲,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異樣。
一個竄出酒館去打探情況的盜賊,在黑夜裏發出一聲淒厲慘叫,便沒了聲息。
他的死,他的慘叫,為所有人,拉響了警報。
就在他發出慘叫的瞬間,酒館那厚實的牆壁被撞破,屋頂,走廊裏,突然出現了那些灰色皮膚,光著身子,模樣醜陋的魔族奴役,它們開始瘋狂的進攻人類。
“結陣抵禦它們。”
“不要單獨作戰,它們的數量太多了。”
“我的劍,我的劍……”
“小心頭頂。”
熟睡的旅人也被驚醒,龍二起身坐在床邊,順手握住了戰斧。
窗戶碰的化作碎片,一條黑影竄進龍二的房間,淩空的身影還沒落地,龍二手中的戰斧已經帶著青蒙蒙的鬥氣,把它的腦袋雜碎。
房門突然被人踢開,渾身掛滿血跡的拉斐爾衝了進來,看他身上整齊的鎧甲,讓龍二愣了愣,這家夥睡覺都不褪下鎧甲嗎?
“奎拉讓我通知你到下麵集合,這些魔族奴役太多了。隻要外麵的鎮守軍士一到,我們要突圍。”
龍二對他點點頭,轉身把放在床頭的鎧甲穿上,兩人一起衝出房間,往樓下衝去。
走廊裏到處都是戰鬥,閃耀的鬥氣,軍士的嘶吼,盜賊神出鬼沒的身影,弓箭手的箭雨,還有那些縱躍如飛的魔族奴役,爬滿了整個酒館大廳,酒館裏亂作一團。
龍二和拉斐爾,遊魚般的竄入人群裏,他們小心謹慎,卻又膽大妄為,敢從這片雜亂戰鬥區域裏橫穿。
高大的戒律騎士拉斐爾,仿佛一座移動的鋼鐵堡壘,渾身的精鋼鎧甲,帶給他足夠的防禦,手中的鷲形盾牌,阻止了一切靠近的物體,經過教皇祝福加持的長劍,帶起一片耀眼的光鏈,把自己和龍二保護得滴水不漏。
有了這個移動堡壘的掩護,龍二變得更加輕鬆,手中的戰斧不時向外揮砍一下,一條條趁著拉斐爾劍勢間隙靠近的魔族奴役,便被砸飛出去。
兩人的勇猛吸引了正在亂戰的所有目光,包括那些眾多的魔族奴役。
魔族奴役中突然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叫,大量的奴役突然放棄了自己攻擊的目標,朝龍二和拉斐爾湧來。
聽到那個魔族奴役首領的尖嘯,龍二的眼皮突然跳了跳……手中的戰斧頓了頓,一頭奴役突然竄到他身邊,眼中的精光一閃,龍二揮動鐵拳狠狠的砸在它臉上,一腳踹開那個令人厭惡的家夥。
龍二的目光同時回頭看向那頭隱藏在奴役中的首領。
陰冷,嗜血,奴役首領的目光,和龍二的目光,交織在一起。
“你必須死,你的一生,將會永遠被噩夢糾纏,你的身邊會不停的出現黑暗生物,他們,會食盡你的血肉,靈魂,永恒的深淵之主已經把命令下達,收割你的靈魂。你,逃不了!”
奴役首領挑釁的目光裏,包涵了一段龍二清晰能理解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