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靠著牆,他枕在我腿上,相隔著千百年的人依偎在這個時空,像兩隻受了傷的小獸,舐添著自己的傷口。
直到東方漸白,光影刺下,交雜著樹影,再進入山洞,竟是柔和的陽光。我睜開迷離的睡眼,知道天亮了。自己竟一覺睡到天亮了嗎!?這麼可以這麼粗心,這裏還有一個省負重傷的病人啊!
我慌忙低頭看他怎麼樣了,看他靜靜的躺在那兒,睫毛卻煽動著,難道已經醒了嗎?
“醒了嗎?”我輕聲地詢問。
“噢!醒了!”他緩緩的睜開眼睛,強撐著想坐起來!
“噢,不要動,小心牽扯到傷口!”我緊張的看著他,用手去扶他,卻扯得自己腰微微的疼!
將他扶著靠牆坐好,他眉頭緊緊蹙著,好像傷口被牽扯到了!
“傷口疼嗎?”
“嗯!”他微微點頭。
“那我去給你弄些水!再給傷口換藥!”說著就要去給他弄些水,才剛剛站起來,就又重新坐回地上。
“你怎麼了!”他焦急的問著我!
“沒什麼!隻是腰和腿都很酸麻。”我輕輕地捶打著我的腿,微笑著說,顯示我真的沒有事!
“是,是被我弄得嗎?”他尷尬的說,臉上露出羞色以及愧疚。
“是啊,是啊!你要是覺著羞愧的話,就把傷養好,帶我去京城啊!”我調皮的說。
“嗯,這是小傷,我內力深厚,幾天後就好了!”他自信滿滿的說。
“呀,你是臭屁王啊!還什麼內力深厚呢!”我白他一眼。
“臭屁王?是什麼東西?”他看著我,滿臉的求知欲,像個孩子。
“就是說你這個人很臭美!”我嗬嗬的笑。
“你,你不要笑了!我的內力在當今世上的確很少有人可以匹敵了!”他板著臉,一副我生氣了的樣子。
“你,你,你的叫,現在不叫我什麼少宮主了嗎?”
他微微一怔,臉上笑容逝去,又換上原先那一副冷冷的麵容。我,說錯話了嗎?
他別過頭,不再看我,目光冷清,淒淒然的望向洞外。
“你怎麼了?我和你開玩笑的!我是覺著你叫我‘你’不好聽啊,想你叫我名字啊!我叫小象!你叫我小象吧!”我一臉的諂笑,希望他不要生氣。
“少宮主,我沒事。你我尊卑有別,那禮數我是要守的,是我逾越了!”他微微頷首,不緩不慢的吐出這句話。
“什麼尊卑有別,什麼逾越了!我們生來都是平等的,沒有尊卑貴賤之分,我們現在在一起就是朋友,朋友之間要這樣嗎?”我說的滿臉通紅,氣憤地吼他。
他茫然的看著我,似乎不太理解我的話,但似乎有所頓悟。
“朋友?我和少宮主做朋友?”他問我。
“對啊!我們是朋友。我叫你榮帶藍,你叫我小象。”我看著他,誠懇地說。
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他也看著我,就這樣相互看著,周圍是蟬鳴鳥叫,洞內有清新的氣息環繞。他看我的眼神由不解到釋然。
我見他如此就嗬嗬的笑了,他也跟著我笑,洞中充斥著我們的笑聲。
我走過去,衝他背後就是一拳。
卻聽見他的一聲輕輕的呻吟,右手捂著傷口,眉頭緊緊皺著。
“你傷口裂了嗎?我幫你換藥。”說著就察看他的傷口。
他的傷口果真裂開了,泛著殷殷的紅。
我輕輕的解開他的傷口上的布條,扔在水窪裏,從身上撕下新的布條,便要伸手進他懷裏取金瘡藥,卻被他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