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
安琪拉淡淡地開口,“我不會怪你們的,其實我也是為了辰少著想,我不想看到葉小姐總是怪他,覺得辰少太冷漠。”
“抱歉。”
“作為最後一個請求,能將這杯茶送到房間裏嗎?”
“……可以。”
愛爾蘭精致茶杯的底盤下,放著一張小小的紙片。
黑衣男當作沒看到。
任由安琪拉送進了房間。
不到半分鍾,她就從房間裏退出來,匆匆離去。
半個小時後。
女傭發現房間裏的女人斷絕了呼吸,牽動看守的保鏢,在混亂中,雲小諾已經換上女傭的衣服,趁亂悄然離開。
警報拉起。
才走到轉角的雲小諾,被一隻大手牽住。
她抬眸銳目,相似的場景再一次重現,心裏砰砰直跳,她瞪著這個男人。
低聲,“給我一個理由。”
為什麼要救她?
為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力氣把她帶出來?
逆光下,北堂辰傲難得穿上了雪白的傭人製服,全身上下寫著精致與深沉,瞧向女人嫩白的臉蛋,語氣透出若有似無的微笑。
“你猜?”
“我沒有時間和你玩這種遊戲。”
逃亡的遊戲,一而再,再而三挑戰著北堂辰傲的底線。
再有一次——她的脖子會被擰斷。
“你放心,這一次他不會再把你逮回去了。”
“我憑什麼信你。”
上一次,他也是這麼說的。
結果呢?
雲小諾親眼看到他把自己賣得渣渣都不剩。
“因為,我就是那個出資買命的人。”
北堂希晨沒那麼多時間廢話,快手捂住她失措地啟唇,拖著她往一邊奔去,進電梯,步出,再接著往石子小路朝前走。
這條路。
從未見過啊……
雲小諾尚來不及消化這個事實,男人已經把她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高大的扶疏花木遮蔽視線,她隻能從似曾相似的種植來猜測,仍然在莊園之內。
北堂希晨露出他從未表現過一麵,如同鋒厲的刀子,隨時刺入敵人的心髒。
原來如此。
怪不得……
他老是在幫自己。
甚至借由葉薇,把她送到了北堂辰傲的身邊。
怪不得他總是在算計,那些擺明對他沒利的事情。
並提出了。
讓那個惡魔愛上她的設想。
這個設想太可怕了,直到現在,雲小諾也不能肯定北堂辰傲有沒有愛。
她隻能斷定——這個男人不會接受任何女人的背叛。
“你要帶我去哪裏?”終於忍不住問出口,雲小諾眸間抹過了一絲慌張,“如果你不是想救我,那就算了!”
“你想走嗎?”
“當然!”
否則當夜的逃亡,她又何必費了那麼多的心血,毀了自己的退路。
“我可以幫你逃掉。”
“你騙我!”
雲小諾指著他,一連退了幾步,不能置信地搖頭,“我無法信你。”
“你殺不了我大哥,就算逃出去,也一樣會被送進來。”篤定地看著她,北堂希晨眼裏滿滿都是引誘的瘋狂,“你真的想這麼做嗎?”
“我……我……”
她失措,她動不了手。
“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
“對,我幫你。”
北堂希晨從口袋裏掏出手槍,用手帕仔細地擦得很幹淨,然後交還給她,“這是你藏起來的槍,我取回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