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會讓一個人在夢裏也撒謊。”
林羽辰真的開始想這個問題，“正常人當然不會，可如果她的意誌被支配呢？或是受到某種指使？讓她自己也無法控製？”
“你在說天書？”
北堂辰傲一想到夢裏的景像。
就氣得全身直抖。
可他控製不住。
他真的控製不住……
這輩子！
他也爭不過一個死人！豈不是笑話！
原來他最大的敵人不是畢容澤，而是一個死掉的衛瑾年！他簡直快氣瘋了！
雲小諾的淚。
每一顆都灼在他心上。
比親自輾磨還要痛。
還要讓人絕望。
她仍然記不起他，真可笑，原來那場婚誓也是假的……她從心理從來沒有接受這場婚姻！
是他的錯！
他逼迫了這場愛情！
就如同雲穆攸說的一樣！
是他的錯！
他一腔情願！
立刻察覺到對方的情緒不對，林羽辰及時止住荒謬的構想，一瞬間腦子裏轉過很多念頭。
“辰少，你隻進了一次夢……這做不了準。”
人的一生那麼長。
總有些是刻在腦子裏不會忘的。
雲小諾的情況又尤為特殊，她的記憶是封閉的，代表現在開始漸漸突破出來。
這當然需要時間。
如果能一次解決。
那固然好。
就算不能……
多花點時間又怎麼樣呢？
隻因為一次入夢，北堂辰傲就這麼計較，那以後豈不是要把自己氣暈掉？
“你要知道，她本來就是一塊封閉的石頭，現在要做的就是慢慢開啟，總有些容易開啟，有些比較難……這需要時間。”
“你的意思是？”
“辰少，你一定看到了什麼，是屬於她過去的記憶，是不是？”
“她看到了衛瑾年。”
分不清花了多大的力氣說出這幾個字，北堂辰傲嫉妒的心情總算是稍稍有了緩解，但仍然沒好到哪去。
“她為他哭，求他留下來……就在拉斯維加斯的那片記憶裏，我極力避開的那段記憶裏，終於完整地重現，她的依賴，她的愛，她的牽絆……全在衛瑾年的身上……”
“咳。”
林羽辰不得不打斷他滿含嫉妒的話，“或許是因為，她死前最後接觸的人是衛瑾年，才會在心裏埋下恐懼的種子。”
刀子般的目光割過。
北堂辰傲臉上仍然是一派陰沉冷漠，沒有否認。
那天的情況的確是這樣。
他永遠也不會忘。
如果不是他晚到一步，雲小諾也不會隨著快艇炸入海底，而衛瑾年也不會連同喪命。
雲小諾最後看到的人。
的確是衛瑾年。
可能某種恐懼，是她心裏最不願意接受的。
她才埋葬了自己的記憶。
不願回想。
“你的意思是……”
“她現在已經打開了記憶的大門，接下來的事情會更順利，不應該放棄。”
“我必須再次進入她的夢裏？”
“不止一次。”
“就算她的夢裏不停地出現其它人，我也必須忍著嗎？我就不能明明白白告訴她？我是誰？讓她把我想起來？”
“沒用的。”
林羽辰還記得那次入夢，他進入了雲小諾的夢，在夢裏交談相熟，可是醒來後雲小諾一樣不記得他。
證明尋夢之旅。
沒有外來者的記憶。
也存不住外來者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