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那件事發生後,我們全家的生活也與從前沒什麼兩樣,慢慢的,沒人提起,沒人深究,也就被逐漸淡忘了。。。。。
那天是周五,外公80壽辰,媽媽一大早就回娘家幫忙了。下午5點,爸爸開著他的出租車來學校接我一起去外公住的小鎮參加壽宴。小鎮離城裏並不遠,車程也就50分鍾左右,但路況不是太好,一路顛簸,等到了外公家已經是晚上6點了。
院子裏好熱鬧,臨時搭建的舞台上,幾個穿著搞笑的人模仿著趙本山的小品,站在舞台前麵的觀眾圍成了個月牙形,一個一個都看得樂嗬嗬的。舞台的正前方,擺著十幾張桌子,四周的椅子上早已坐滿了人,飯桌上擺著幾盤涼菜。每張飯桌的四周都圍了幾個人,那些人眼睛直直的盯著位子,貌似巴不得桌上的人瞬間換成自己上座。“哈哈。”我不禁笑出聲來,這場景突然讓我想起了林正英的僵屍片,吃著飯的人們還不知道自己的周圍站滿了僵屍。。。。。暈暈,別亂想了,今天是外公的生日呢,怎麼想這些,多不吉利。
我的眼睛在院子裏來回搜索尋找著媽媽的蹤影,但隻看見幾個上菜的師傅穿梭在人群中間,不時的來句:“讓開,讓開,菜來了。”
媽媽在哪呢。外公和外婆在哪呢,我依舊在人群中搜索著。突然,我心裏一緊,啊?那是誰?怎麼會這麼奇怪?她看似十四五歲,穿著一身紅衣,紮著兩個小辯,手裏拿著一個碗,在人群中來回的跑動。不,不對,是跳動。不,還是不對,那麼擠的院子,她蹦蹦跳跳的怎麼撞不到人,旁邊的人絲毫沒退讓過,也沒人跟她說話。她,她就像透明的一樣。
我有點害怕,抓緊了爸爸的手,身子也往爸爸身上靠了靠。
爸爸低下頭,關心的問,“怎麼啦?”。
我指了指紅衣女孩的方向:“爸爸,你看到了那個穿紅衣服的女孩了嗎。”
爸爸四處望了下“沒有啊,哪有什麼紅衣女孩。”
我頓感全身上下皆是寒意,壓低了聲音:“你真沒看見嗎。”
爸爸根本沒把我的話當回事,突然鬆開了握著我的手“好了,你在這看下戲,我找你媽媽去,一會兒要拜壽了。”
“啊?現在?|”我對著爸爸不情願的問。可是,他並沒有因為我的疑問而停住腳步,我無耐的轉過了身。
咦,不見了。紅衣女孩不見了。我在人群中來回尋找著紅衣女孩的影子,可是她消失了,就在我轉身的那一瞬間她消失了,我迅速的跑到剛才紅衣女孩跳動的地方,始終沒有她的影子,我的心裏湧上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這時台上的小品已演完,主持人宣布拜壽儀式開始了,外公被請到了台中間的椅子上坐著,他身著一身藍色的唐裝,穿著黑亮黑亮的皮鞋,很是高興的等著我們這些小輩一家一家的上去拜壽,外公便樂嗬嗬的一人打發一個紅包。我拜完壽,走到圍牆角落拆開了紅包,嘿嘿二百塊呢。
突然,我看到有個紅影從我麵前閃過,我定睛一看,紅衣女孩竟然站在台上,伸著手對著外公,於是我毫不猶豫的追了過去,剛上台,紅衣女孩又沒了蹤影。
外公笑眯眯的望著我:“芸兒啊,還想拿紅包啊。”接著台下也附隨著一陣笑聲。
我紅著臉,低下頭:“不,不是的,外公。我剛剛看到。。”。我一邊回應著外公,一邊四處張望,就那一瞬間我發現圍牆上,兩個小辨子一上一下,一上一下。是她,她在院子的圍牆外。
於是我故不得大家吒異的眼光,立馬朝院子門口跑去,到了院子口那我往外望了下,是她,是紅衣女孩,她還在。她頭上頂了個大大的碗,像個兔子似的在一步一步朝著不遠處的池塘跳去,那碗也跟著她在一起跳,一上一下不曾落地,就像雜技團的在表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