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屋,全家人都圍了過來,焦急的詢問著。
我的心情仍未平靜,很是悲痛的講述著剛剛看到的一切:“是的,珍姨和玲姨都是讓曾大娘和他男人害死的,而光明是讓玲姨拖下池塘淹死的。所有的事情緣於曾大娘偷的那半袋米,本是件小事,半袋米是多麼微不足道的東西,可是陰錯陽差讓玲姨發現。。。。竟然導致三條人命沒了。。。。。。”講完了整個經過,我已是淚流滿麵。
聽完這真相,全場震驚了,惋惜,無奈。。。。接著是外婆呼天搶地的哭喊聲。。。。
半響,外公長歎一聲,說道:“罷了,罷了,早料到了。人死不能複生,傷心有什麼用。我們還是商量下,怎麼把池塘裏的符灰碗撈起來吧。”
“嗯,早點把事情了結,小芸也該回學校了,都耽誤了快一個星期了。”媽媽有些無奈的說。
外公轉過身望著肖柯,說道:“小柯,明天我們早點起來,把池塘的水放幹取碗,你看行不?”
肖柯沒有回話,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片刻之後回答道:“好吧,看來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小柯,麻煩你明天超度一下美玲,好讓她安心上路。”外婆抽泣著囑咐道。
肖柯看著外婆,說道:“奶奶放心吧,我會好好處理的。完事了,我也該回去了。”
“那好,大家早點去睡吧。”外公說完自顧自的進了屋,或許此刻他的心裏比外婆更難受。
回到屋裏,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心裏始終糾結著光明的事,為什麼玲姨要讓我挖光明的墳?還要我往裏麵倒桐油?想不通。還有,聽到肖柯說要走了,回想起這些天的點點滴滴,從剛開始見麵讓我驚豔的絕世美男,到之後自以為是的惡心男,再到現在的形影不離。。。。。。我好像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可是明天他就要走了,從此分道揚鑣,我的心裏很是失落。窗外的月光照了進來,柔柔的,今晚的月色一定不錯,這些天忙忙碌碌,從沒靜下心來休息過。想到這,我跌手跌腳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溜出了屋子,想到院子裏吹吹風。堂屋的大門敞開著,奇怪了,難道有人跟我一樣睡不著?我歪著頭往門外看了看,院子的木門旁坐著一個人,高大寬厚的背影,抬頭仰望著天空,右手點著一支煙,當煙接近嘴唇,煙頭讓吸得變亮的那一瞬間,我看清了,是肖柯。
不知為什麼我有些欣喜,飛快的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喂,你也會抽煙啊?”
肖柯回過頭,看見我,很是驚訝的問道:“你怎麼還沒睡?”
我一屁股坐在了肖柯旁邊的門檻上,說道:“睡不著,想起來吹下風,怎麼你也睡不著嗎?”
“嗯,睡不著,我總感覺這事沒這麼快結束。”肖柯望著池塘,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扭過頭望著他,問道:“為什麼?”
“不知道,隻是直覺。”肖柯無奈的笑了笑。
“哈哈,直覺就是胡思亂想。這事應該結束咯。”我雙手托著腮,抬頭仰望著夜空,天上繁星點點,半彎月亮鑲嵌其中,我不禁脫口而出:“好美。真想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肖柯打斷了我的話,疑慮的問。
“是啊,不,沒有啊。。。”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險些說漏嘴,吱唔著。
肖柯似乎並沒相信我的話,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繼續問道:“美玲真的就隻是讓我們把碗撈起來?沒有說其它的嗎?”
我心裏有些緊張了,故作鎮定,清了清嗓子說道:“說了沒有了。好了別聊這些了,聊聊其它的吧。對了,明天事情處理好,你就回靈芝村嗎?”
肖柯扔掉了煙頭,扭過頭遲疑的望著我,片刻之後回答道:“嗯,應該是回去吧。”
我心裏一陣失落,看著他問道:“什麼叫應該啊?”
肖柯頓了頓,答道:“不回去,我還能去哪?”
“你就沒想過去其它地方發展?比如豐都縣城?”
肖柯搖了搖頭,說道:“人生地不熟,怎麼去?去了在哪落腳?”
我望著他,顯得有些焦急,仍不死心的說:“天下這麼大,哪裏都是容身之處,況且你還有一身的驅鬼本事,是星星在哪都耀眼。”
肖柯望著我,笑了笑,說道:“哈哈,頭一次聽你誇我。希望你是真心的。”
“我說真的。別開玩笑。”我瞪了他一眼。
肖柯笑著說道:“好吧,這事以後我會考慮的。”
“嗯。”我開心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沒有啊,我哪裏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