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華公園門口。萬事通焦急的四處張望著，他的身邊還站著個陌生的少年。少年一身黑色的休閑套裝，身材修長，微蹙的雙眉之間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
“小芸，肖大哥。你們終於來了。”萬事通微笑著迎了上來。
我打量著旁邊的少年，疑惑的問道：“通哥，這位是？”
萬事通轉過身，介紹道：“他是胡濤，我們學校校衛隊的。”
“胡濤？誰啊？”我有點萌。
少年不自然的一笑，那笑容很苦很苦，“我是黃麗麗的男朋友。”
我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啊，就是前段時間在音樂樓自殺的黃麗麗嗎？”
“嗯。”胡濤俊俏的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哀傷。
“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些內疚的瞅了瞅萬事通。
胡濤客氣的笑了笑，“沒事。”
萬事通白了我一眼，慌忙插嘴道：“老校長的住址是胡濤查到的。他想加入我們，查清黃麗麗的死因。”
“嗯，好。人多力量大嘛！”
肖柯有些不耐煩了，“你們還打算聊多久？不覺得是在浪費時間嗎。什麼時候才去找人？”
“馬上就去。”說完，我對著肖柯吐了吐舌頭。
黨政小區離這並不遠，前行十來分鍾就到了。小區裏前前後後共有4棟樓，樓與樓之間有些不大的花圃，種著成行的柳樹。萬事通翻開隨身攜帶的本子，上麵用鉛字筆記著徐校長的住址B棟6-2。
好不容易爬到了六樓，萬事通抬起頭看了看門牌號，“應該就是這裏了。”說著輕輕的按了按門鈴。
半響，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回應“誰啊？”。
“我們是豐都中學的學生。”
門，“哢擦”一聲打開了，開門的是個70歲左右的老太太，瘦瘦巴巴的身架，一臉的魚網紋。頭頂上戴著一頂深藍色的小氈帽，灰白色的齊耳短發。或許因為嘴裏沒有幾顆牙了，嘴唇深深地癟了進去。“你們找誰？”老太太看著我們有些驚訝的問。
“您好，我們是來找徐校長的，請問他在家嗎？”萬事通畢恭畢敬的問道。
“哦，找他幹嘛？”老太太似乎並沒打算讓我們進屋。
“我們有急事，想找他了解一下學校以前的事。”
老太太疑惑的打量著我們，片刻後說道：“找他問事？他都中風了，能問到什麼事。”
“中風？”大家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老奶奶，那徐校長應該在家的吧？既然來了，我們想看看他。”我這理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老太太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好吧，請進。”說著領著我們進了屋，來到一間臥室旁邊。這房間很陰暗，有一股難聞的酸臭味。老太太伸手打開了門邊的燈，“呃，他就在這裏。”
不大的房間裏，隻有一張護理床和一把椅子。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躺在床上，表情呆滯的看著我們。他兩鬢斑白，頭頂光禿禿的。黧黑的兩頰深陷了進去，滿臉深深的皺紋和衣服皺褶連成一片。
“徐校長，你還好嗎？”萬事通走上去，握住了那隻顫抖著的蒼老的手，看上去像遇到久未見麵的朋友一樣。
老人望著他，輕輕的眨了眨眼睛，看來他的神誌還是清醒的。萬事通頓了頓，馬上切入了正題，“您還記得學校音樂樓裏自殺的那個女老師嗎？”
老人幹裂的嘴唇輕輕抽動著，發出“伊呀”的聲音，或許是因為太過用力，臉變得有些扭曲。
身旁的老太太有些生氣了，厲聲喝道：“你們別問刺激他的話，這可是病人。”
“知道了奶奶。”我拖住老奶奶的手，輕輕的搖了搖，試圖將關係拉近。
老太太搖了搖頭，無奈的說：“他左手還能動，想知道什麼就拿紙筆給他吧。”
“嗯。謝謝奶奶。”聽到這消息，大家都很興奮。
萬事通慌忙拿出了紙筆，把筆遞給了徐校長，拿著本子靠在他手邊，輕輕的問題，“徐校長，您還記得音樂樓自殺的女老師嗎？她叫什麼名字？”
徐校長顫抖著手，一筆一劃在紙上歪歪斜斜的寫了“李晴”兩個字。
“李晴？”好熟悉。萬事通回憶著，好像在校錄上看到過這個名字。“她有結婚嗎？或者有男友嗎？”萬事通接著問。
徐校長眨了眨眼睛。將手挪到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下了個“不”字。
“不，是什麼意思？不知道？還是她沒有男朋友？”
徐校長的瞳孔放得大大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整張臉因為激動而變得很是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