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道台上燃著的最後一截香也化為了灰燼。這時,臥室裏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肖柯警惕的盯了我一眼,我們便慌忙衝進了臥室。打開燈,房間頓時明亮起來,張阿姨閉著雙眼暈倒在地上。“快去把大蒜拿來。”肖柯說著蹲下身一把抱起了張阿姨。
“阿晴怎麼了?幹嘛抱阿晴。”張恩東撕心裂肺的吼叫著,揮動著手臂想要掙脫被緊緊綁在一起的雙手。
我拿了早早準備好的大蒜走到了張阿姨的臥室,肖柯已把她放在床上躺下了。“給,大蒜。”
肖柯接過大蒜,一手拿著大蒜放到張阿姨的鼻子前麵輕輕晃動,另一隻手的拍打著她的額頭,“張阿姨,醒醒,張阿姨,醒醒。”
幾分鍾後,張阿姨微閉的雙眼慢慢睜開了,有氣無力的問道:“阿東好了嗎?”
肖柯輕輕的搖了搖頭,“還沒。他的病跟李晴無關。”
“什麼?也就是阿東還沒好?”張阿姨吃力的想起身。
肖柯一把攔住了她,“別起來,鬼上身體力消耗很大,先休息。”
張阿姨沒有說話,默默的翻過身背對著我們,“嗚嗚”的抽泣起來。
看著她因為傷心而微微顫抖的後背,我的心也糾結得厲害。是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
肖柯有些無奈的長歎了一聲,“阿姨,你別太傷心了,我們今天也不是沒有收獲。”
張阿姨仍是低聲嗚咽著。
“張恩東的病應該跟陳園園有關。”
話音剛落,張阿姨馬上翻過身來驚訝的看著肖柯,“陳園園?”
“嗯,如果不是李晴糾纏張恩東,那就肯定是陳園園了。”
張阿姨激動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我就知道,李晴跟阿東那麼恩愛是不會害他的。陳園園就說不清了,這妮子心狠著呢!”
“你認識陳園園的至親嗎?”
張阿姨搖了搖頭,“不認識,就連她父母是誰我都不清楚。”
“那就不能用請鬼了。”
“還有其它辦法可以求阿東嗎?”張阿姨的雙眼充滿了期待。
肖柯低著頭,輕輕問道,“你知道她埋在哪裏嗎?”
“不知道。”
“哎。。。”肖柯低著頭,顯得有些無奈。
我疑惑的問道:“知道她埋在哪裏,有什麼用嗎?”
“嗯,可以挖開她的墓地,潑些桐油和黑狗血進去。”
桐油,這兩個字好熟悉。暈,上次玲姨不是也讓我往光明的墓地裏潑這東西嗎?想到這,我套話似的問道:“潑那些幹什麼用的。”
“鎮住死者魂魄,永世不得翻身。”
“這麼狠?”我心裏一驚,還好上次沒有照玲姨說的做。
“往別人墓裏潑桐油是損陰德的事,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做的。可是她害了這麼多人,也是罪有應得。哎,隻是現在連她埋在哪裏都不知道。”
“豐都城裏的人死了不是全埋在公墓裏嗎?”我若有所思的低語著。
肖柯聽到這話,驚喜的說:“對,全在公墓。那就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公墓那麼多人,誰知道埋在哪啊?”
肖柯不屑的望著我,“我們可以一個一個找啊。”
“一個一個找?你以為公墓的人會讓你在整個墓園子亂竄嗎?”
“我們晚上去,翻牆進去。”
“啊?”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今天晚上就去。你打電話叫萬事通多找幾個人一起去。”
我朝著肖柯揚了揚手機,“大哥,看看時間。現在11點了,還去?”
“去。就是因為現在夜深了,才能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翻進公墓。”
我驚訝的問道:“現在?現在你有桐油嗎?”
“我的包裏什麼都有,黑狗血都有。”
“好吧,我不得不佩服。既然你什麼都準備好了,我打電話吧。”
我有些無奈的拿起手機,撥通了萬事通的電話,跟他說了半天才敘述清楚情況。我們約好11點半在城東的龍河大橋集合。
肖柯收拾起東西告別了張阿姨就出發了。已近午夜,司機一聽說要去公墓就拒載。我們隻好先坐車到龍河大橋與萬事通彙合後再作打算。
站在龍河大橋上,夜風徐徐吹來,有點涼涼的感覺。快11點半了,萬事通怎麼還沒來。我剛拿起電話想要催促,肖柯便輕輕拍了下我的頭,“別打了,來了。”我隨聲望去,遠遠的三個人影正朝著我們走來。是萬事通,黃勇還有徐濤。
“不是讓你多叫幾個人嗎?就你們三個?”我有些不滿的埋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