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湖水沁過莫汐的胸口。
湖麵上漂浮著深綠的葉子。
很大。
莫汐從湖麵上撿起一片，用力擦著自己的身體。
很使勁的擦。
直到皮膚鮮血淋漓。
“你在做什麼?”
湖麵上濺起一陣水花，她的手被狠狠抓住。
轉頭望去，竟然是修羅！
他是什麼時候醒來?
又是什麼時候走到湖裏的?
“你瘋了嗎？！！！”
修羅一眼瞥見莫汐身上的傷口，大吼。
“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莫汐被他吼住了。
臉色變的冰冷而毫無情緒。
“你。。。你究竟怎麼了?”
修羅眉頭擰成疙瘩，拚命晃著莫汐雙肩。
莫汐仿佛他手裏的一具玩偶，任憑他擺弄，任憑他欺負，始終沒有任何表情的沉默不語。
“你說話呀！究竟想怎麼樣?”
修羅失去耐心，猛然爆發出一聲巨吼。
吼聲震的樹葉簌簌的落下。
雅典娜也被這一聲吼驚醒。
震驚的看著湖裏姿勢怪異的兩個人。
忽然，修羅的臉色變了。
莫汐沒有表情的臉上掉下兩行清淚。
一滴滴掉進湖裏。
蕩起一層層漣漪。
“你你你。。。你別哭呀！”
修羅瞬間亂了方寸。
想安慰莫汐，慌亂中碰到了莫汐的胸口。
指尖有觸電般的感覺。
酥酥的，讓人心魂一蕩。
“你在做什麼啊？”
雅典娜的黃金長矛劃破天空而來，重重砸在修羅頭上。
修羅“哎呦”一聲，雙手抱住頭，狼狽的臉紅了半邊。
雅典娜抓起莫汐的衣服，迅速下了湖，走到莫汐身邊，給她披上，一把把她擁進懷裏。
莫汐身上的傷口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那些傷口。。。是你自己弄的嗎?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這樣自暴自棄！糟蹋自己！”
雅典娜抱著莫汐，急的也幾乎哭出來。
“我。。。隻是覺得自己好髒。。。我想洗幹淨！”
莫汐依偎在雅典娜懷裏，鼻子一酸，輕聲說。
“我再也不能見哈笛了！因為。。。我再也不是清白之身！”
“阿爾提米斯。。。你?！”
雅典娜失聲喊，探詢的眼光射向莫汐，卻被修羅的眼光無聲製止。
雅典娜痛心萬分的看著莫汐。
原來，這才是在地底黑洞中見到她時她那副半死不活模樣的原因！
什麼也不說，緊緊擁著莫汐。
隻盼自己的懷抱能給她一絲慰藉。
“雅典娜，別擔心！”
懷裏傳來一個小而輕的聲音。
俯下身看見莫汐蒼白的臉頰上空洞洞的眼神。
“我們。。。還要從這裏逃出去！”
莫汐避開雅典娜哀憐的眼神。
“然後。。。去找哈笛！”
雖然，我不會再見他。。。
莫汐扣好衣服的扣子，掙脫雅典娜的懷抱，向湖岸走去。
在失去清白的那一刻，遠古的記憶似乎開始蘇醒。
她，終於記起來初見哈笛時的片斷。
有關貝瑟芬妮的記憶。
那一天，貝瑟芬妮隻有七歲。
他在溪穀的岩石上坐著，吹著竹簫。
貝瑟芬妮不小心迷了路，躲在草叢裏。
天地間，仿佛隻有他冷峻削瘦的容顏，和動人心弦的簫聲。
他是誰?
很久很久，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貝瑟芬妮的小腦袋裏。
直到，她看見他來找她的母親，迪美爾。
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冥王哈笛。
母親曾經最愛的戀人。
“糟糕！這是什麼鬼?”
修羅的大吼打斷了莫汐的思緒。
綠洲裏竟然飛沙走石，天昏地暗，刮起了地動山搖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