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友還在喋喋不休地說,一千句,一萬句,都是要陌然帶著他去洗桑拿。
陌然在東莞時就知道,東莞的桑拿裏藏有什麼樣的故事。天地良心,在東莞的日子裏,他可從來沒涉足其間。
沒吃過豬肉,不見得沒見過豬跑啊!陌然在東莞時學會了一口廣東白話,剛好東莞又是個流行白話的地方。隻要能說一口白話,基本沒人敢欺侮你。
他被徐文友說得不耐煩了,幹脆表態說:“徐局長,你累了去休息一下也好,我送你去,但我申明,我不洗。”
徐文友就笑,笑得無比曖昧下流,當即連聲答應。
賓館的三樓是夜總會,四樓五樓都是桑拿房。陌然陪著徐文友進去後,在服務台用白話交代了一遍,回過頭對徐文友說:“徐局長,安排好了。正規的哦!”
“正規,必須正規。”徐文友眉開眼笑,拍了拍陌然的肩說:“我們是幹部,當然要正規。”
他看著徐文友被人引進了房間,才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剛坐下,秦園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陌然,你在哪呢?”
“賓館。”陌然說:“謝謝秦總安排。真不好意思。”
秦園在電話裏笑,輕聲說:“有朋自遠方來嘛,累不累?”
“有點。”
“哦!”她緩緩吐了口氣:“我爸呢?”
“我是一個人回來的,秦老板還有事,我沒陪著他了。”
“沒要你陪!”秦園笑了笑說:“我這個老頑童爸爸,這個時候又不知去哪裏喝酒去了。電話還關機呢,玩什麼呀?”
陌然想起酒桌上的曾老,猛然問了一句:“你認識一個叫曾老的人嗎?”
電話那邊半天沒聲音,陌然還以為她掛了,正要掛時,秦園的話飄了過來:“我爸帶你見曾老了?”
“是。”陌然老實說:“你認識曾老嗎?”
“我隻聽過他的名字,沒見過這個人。”秦園說:“你也累了一天了,明天我在辦公室等你們,到時候我們再聊。”
掛了電話,他感覺到肚子一陣難受,估計是喝多了酒,便去洗手間想吐出來,任他幹嘔半天,一點東西都沒出來,肚子越發的滾得厲害,仿佛有一雙小手在肚子裏拉扯著腸肝肚肺,讓他一陣陣的頭暈目眩。
嘔了一陣,甚至他學了別人,將手指伸到喉嚨裏去擾動,還是隻幹嘔,吐不出來。
秦老狐的酒都是頂級的酒,五十年的茅台,不是有錢就能喝得到。他親眼看到曾老左一杯右一杯喝了不少,但他就是沒見人家有醉意。不禁感歎想,到底是做大官的人,單是喝酒,就能斜睨天下。
吐不出來,幹脆洗個冷水澡。於是便脫光衣服,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從頭澆下,讓他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澡還沒洗完,放在床上的手機就響了。他嘟噥著沒去接,手機響了幾遍,終於歸於沉寂。
他開心地笑了,這個時候,天王老子打來電話,他也不會接。
洗完出去,赤身裸體的,下身圍著浴巾,拿起手機一看,頓時緊張起來。
五個未接電話,都是徐文友局長打來的。
徐局長這麼急找自己,一定有急事。他又一個激靈,趕緊回了過去。
一遍未接,再打,還是沒接。陌然心裏就嘀咕起來,這個死老家夥生氣了麼?
正要放下,手機又響了。還是徐局長的號碼,他趕緊摁下接聽鍵,還沒開口,就聽到裏麵傳來徐局長緊張的聲音:“陌然,快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