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夜飲沁園(1 / 2)

能怎麼樣呢?陌然暗想。

秦園沒來電話,也沒與他有過交代。盡管他知道瑤湖集團通過了雁南縣投資決議,但很多變故,是防不勝防。

何縣長興致勃勃等著陌然彙報,陌然卻一肚子苦水,根本不知從何說起。

張波濤不失時機打了圓場,說何縣長趕路辛苦,不如先休息一下。明早,明早一定第一時間彙報結果。

張波濤說完這些話,也不等何縣長表態,拉著陌然起身,一副急於離開的樣子。

何縣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揮揮手讓他們離開。

一出何縣長的門,張波濤就緊張地問:“陌然,你心裏有底沒?何縣長親自披掛上陣,看來忽悠是不行了。得給他一個明確的交代啊!”

陌然不急,他又不是公務員,也不是何縣長的直接部下。他就一村官,大不了撒手不幹。何縣長雖然明裏暗裏暗示說要提他去招商局,誰知道這些當官的,會不會卸磨殺驢。倘若他陌然談成了項目,功勞記在誰頭上,鬼曉得。

張波濤就不同,他還要在何縣長的手底下吃飯。端人家的碗,就得看人家的臉。主人不高興了,飯碗說砸就砸了,比如徐文友,下場究竟會怎麼樣,不用猜都能看到結果,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因此張波濤急,陌然不急。他慢悠悠地出了賓館的門,看著街上人流如鯽般流過,突發奇想地邀請張波濤去喝酒。

張波濤開始還推脫,耐不住陌然的熱情,隻好硬著頭皮答應。

前有徐文友之鑒,他張波濤不能不小心翼翼。身在東莞這燈紅酒綠的地方,稍不注意就可能犯錯誤。

何縣長讓他隨徐文友過來東莞招商,他可是激動了好幾天的。他在心裏給何縣長樹了一個伯樂的形象,時時刻刻以千裏馬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現在何縣長禦駕親征來東莞,一定是東莞這邊的招商項目對他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要不,堂堂一個縣長,眼裏怎麼會容得下招商這麼個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陌然邀請他喝酒,他在心裏盤算著,一定不能喝醉,更不能出醜。要時刻保持清醒,說不定等下何縣長興趣所致,一個電話召喚他回去談話,他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肯定不行。

來之前,何縣長的交代他做到了一半,成功地將徐文友拉下了馬。徐文友可能到死都不會明白,從離開雁南縣的那一刻起,身邊沉默寡言的張波濤就成了暗探。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張波濤收在眼裏,晚上再找個時間,逐一往雁南縣那邊彙報去了。

陌然打電話叫來了陌生,讓他帶著自己和張波濤一起去喝酒。

陌然雖然在東莞幾年,生活卻很簡單。他很少出門,更沒出入過歌舞場所。因此他對東莞夜生活的了解,趕不上才來幾個月的陌生一半。

陌生爽快答應,直言不諱問是去有顏色的地方,還是去沒顏色的地方。

陌然和張波濤不約而同地問:“什麼叫有顏色的,什麼又是沒顏色的?”

陌生驚奇地看著他們倆,突然咧開嘴笑,說:“也不知你們是在忽悠我,還是我比你們更複雜。”

陌然瞪他一眼道:“別嘰嘰歪歪,帶我們去一個清淨的地方就行。”

陌生摸著後腦勺想了半天,壓低聲音說:“地方倒是有一個,就不知你們敢不敢去?”

“龍潭虎穴也敢闖啊!”陌然笑罵道:“陌生,幾天不見你,鬼名堂越來越多了啊。走,帶我們去,老子到底要看看,是什麼神秘的地方不敢去。”

陌生反而猶豫了,遲疑了好一會說:“還是不去。萬一她人在,看到我帶外人去,會罵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