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下班時分,門口一個身影一晃,還沒等他看清,孟夏已經笑吟吟的站在他麵前。
他驚喜不已,看著她說:“你怎麼來了?”
孟夏看一眼門外,低聲說:“縣裏今晚不是有演出嗎?我來看演出的。”
陌然一頭霧水,沒聽誰說縣裏有什麼演出活動啊?
孟夏看他茫然的樣子,取笑他說:“姐夫,看來你這個官還太小了,這麼大的事,都沒人請你。”
陌然一看到孟夏,心情是又高興又緊張。這女子潑辣,人又漂亮,往人跟前一站,有咄咄逼人的氣勢。
“還沒吃吧?”陌然掩飾著宭態:“我請你吃飯去。”
“不吃!”孟夏拒絕說:“我不想吃。”
“你總不能餓著肚子看演出吧?”陌然笑著說:“要被你姐知道了,還不罵死我。”
“你怕我姐呀!”孟夏歡樂地笑起來,壓低聲音說:“哪你還敢偷偷親我。”
陌然心裏一橫說:“你不是說,姨妹子有半邊屁股是姐夫的嗎?”
孟夏的臉頓時漲紅起來,她伸手想來打他,可能知道這是他的辦公室,手舉到半空又放下來,恨恨地說:“這還不都是你們這些臭男人的流氓想法。”
陌然忍住笑,逗著她說:“這麼說,我是流氓了?”
“你肯定是。”孟夏脫口而出,聲音低得像蚊子一樣說:“如果你真做了我姐夫,我就慘了。”
陌然狐疑地問:“你怎麼會慘呢?”
“遇到你這樣的流氓姐夫,我還能抗拒嗎?”孟夏笑嘻嘻地說:“不過,姐夫,你要記住,女人都是帶刺的玫瑰,小心被刺傷哦。”
話說到這個地步,再說下去,肯定會很尷尬了。陌然就住了口,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問她:“你姐沒來?”
“我姐是良家婦女,不喜歡熱鬧。”
“這麼說,你不是良家婦女了?”
“你胡說!”孟夏瞪他一眼道:“你不曉得,本姑娘是鎮裏宣傳隊的台柱子啊。今天的演出,有本姑娘的節目呢。”
陌然哦了一聲,抬眼再去打量她,孟夏的話讓他有點意外。他還沒聽說過她是宣傳隊的。他也不知道現在鎮裏還有宣傳隊。這種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產物,早就隨著曆史的車輪被滾進了塵埃裏。
“臨時的。”孟夏解釋著說:“縣裏要搞文藝大調演,沒個鎮都要出兩個以上的節目。我們鎮就找到我了。本姑娘勉為其難,就來試試了。”
陌然知道搞這些活動,離不開宣傳部和文體局。他與這些人也不熟悉,不知道完全正常。他主要的心思都放在工業園區的建設上去了,剩下一點時間,被齊小燕的事弄得焦頭爛額,哪裏還會去關注這些無關痛癢的事。
他不禁在心裏感慨,人生命不同!同樣是雁南縣的幹部,別人天天歌舞升平,享受空調,養眼美女看著。他卻如一條狗一樣,隻要聞到哪裏有錢的味道,便會不顧一切往前衝。
“等下我表演節目時,你要給我送花。”孟夏命令他說:“你要不送,我就在舞台上喊你的名字。”
陌然哭笑不得,遇到這樣一個刁蠻的小姨子,他還真沒辦法。
孟夏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票,塞到他手裏說:“我先走了,你一定要來。”
雁南縣縣委禮堂就在政府大樓左後邊。縣裏大會都在這裏進行。這座禮堂幾乎與政府大樓同時竣工,看外表,架勢比政府大樓還要氣派。
陌然剛要出門,蘇眉急匆匆進來,將手裏的一張票放在他桌子上說:“下午忙瘋了,差點忘記了這件事。縣裏文藝調演,邀請了你去觀看演出。”
陌然笑笑說:“我有票了。”
蘇眉狐疑地問:“哪裏來的票?我聽說我們管委會就兩張票,一張給你的,一張給徐主任的。”
陌然擺擺手說:“我的你拿著去。”
蘇眉眉頭一皺說:“我不想與徐主任坐一起。”
陌然想了想,將孟夏給的票遞給她說:“這張給老徐,你跟我坐,行不?”
蘇眉這才歡天喜地,拿出手機給徐文友打,說了送票的事,徐文友說不去,讓蘇眉自己處理。蘇眉眉頭一轉,說:“徐主任不去,我叫顏小米去。”
電話打給顏小米,顏小米抱怨說這麼晚才告訴她,她還沒吃飯,還沒洗澡,要忙死她啊。
蘇眉就笑,說:“顏小米,陌主任、你、我,三個人一起去,你去不去,不去表個態。”
“當然去!”顏小米笑嘻嘻地說:“看完演出,我們還要宰某人一刀。我今天想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