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然請客,毫不例外會在張大福酒樓,一家名字看起來像賣珠寶一樣的鄉村大酒店。
張大福老板老遠就迎出來,說早給陌大領導安排了二樓的包間。
冬天到了,吃狗肉火鍋的多。張大福酒樓適時就推出了土狗十八吃的花樣,弄得每天酒樓人滿為患。如果不早早占位,還真等不到一張台。
毛工拒絕吃狗肉,說狗是人類的好朋友,通靈性,怎麼能吃?
而馬小友又極力慫恿來個土狗十八吃。陌然這才知道,馬小友的老家就在廣西玉林,一個能把吃狗當作人生最極致享受的地方。
意見一時相持不下,陌然就和了個稀泥,土狗十八吃,上。菊花羹,上。
毛工對菊花羹倒是情有獨鍾,按毛工說法,菊花羹是大補之物,千萬不能暴殄天物。馬小友卻對菊花羹厭惡至極。別說吃,聽到這名字就讓他大倒胃口。
馬小友知道,所謂菊花羹,其實就是生孩子的胎盤,用藥材燉成糊了,一勺一勺地舀著吃。
兩個人都不願同桌吃飯,毛工看不得馬小友大快朵頤土狗十八吃。馬小友又無法忍受毛工把女人胎盤一勺一勺送進口。
這下難住了陌然,總不能三個人分成兩張桌子吃。
他沒想到請他們兩個吃個飯,還吃出了這麼多麻煩。
但既然來了,這頓飯就得吃下去。陌然便拿起電話說:“幹脆就兩桌,毛工和馬工,一人當一桌的席長。我打醬油,兩邊跑。為了不讓自己累著,我想再請兩個人來,兩位有不有意見?”
毛工和馬工不約而同表態說:“是你請客,請誰都是你決定。我們是客,客隨主便。”
陌然便將電話打到嚴妍的手機上,請她來作陪客人。
嚴妍一聽,不高興地說:“我不去,你都沒請我,這時候叫我湊腳,我才不去。”
這是典型的小女人撒嬌,陌然便壓低聲說:“嚴大書記,有話保留,你不來,我會死。”
嚴妍便問了地點,說十幾分鍾後就到。
掛了嚴妍的電話,陌然又給蘇眉打,說毛工和馬工都等在張大福酒樓,就差她一個人了。
嚴妍倒沒推脫,沉吟了一會說:“我就來。”
兩個電話打完,陌然笑道:“兩位老工,等下我管委會兩大美人親自作陪,秀色可餐了。你們要是沒心理準備,現在趕緊調整一下心態,免得讓女人看我們男人笑話。”
毛工來雁南縣時間長,無論是嚴妍還是蘇眉,他都打過交道。因此他榮辱不驚地說:“我是水來土淹,兵來將擋的。沒事,盡管來。”
馬小友顯然與她們兩個不太熟,猶豫了好一陣說:“有美人伴酒,人生一大快事。無妨無妨。”
說笑間,安排張大福老板下去準備。三個人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喝茶閑聊。
突然聽到隔壁包廂裏傳出來說話聲,聲音大得他們這邊能聽得清清楚楚。
陌然垂耳聽了一下,似乎覺得有些耳熟。卻一下想不起是誰的聲音。
“我給你們說,這次楊書記調走,是雁南縣的一大損失。你們要不信,過不了一個月,就會曉得厲害。”
有人問:“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