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再次來陌家,就是聽說了陌然已經從管委會副主任的位子上退下來的消息。同學謝菲告訴她,現在的陌然是最孤獨失意的時候,一根稻草可能將他壓垮。他需要力量,需要關心,需要女人的愛護和溫暖。
她是在經過激烈的思考後,才鼓足勇氣來到烏有村。她隻是想,隻要能給他勇氣,讓他快樂,她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她是一個純潔的姑娘,從小就生活在家裏沒男人的世界裏。陌然的出現,讓她的一顆少女心如平靜的水麵扔下去了一顆石子,泛起的漣漪讓她多少個夜裏睜眼到天明。她感覺陌然就是上天送給自己的禮物,他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不在牽動她的一顆柔軟的少女心。
當他進入自己身體的時候,她心裏隻響著一個聲音,從此以後,她與他將休戚相關,再不分離。
早餐過後,兩人複歸樓上。陌然摟著她的腰,站在窗前看遠山。
遠山如黛,陽光明媚,這是一個好天氣。
縣裏沒消息,他也無處可去。
兩個人看了一陣山,眼光便交織在一起。
陌然在她耳邊悄聲說:“老婆,我……”
孟曉臉一紅,捂著唇低聲笑著說:“你太貪了吧?大白天的,不好。”
陌然舍不得鬆手,雙眼愛憐地看著她,低聲說:“你身上一定有魔法,為什麼我會如此激動不已,因為你是我最深情的土地。”
孟曉吃吃地笑,柔聲說:“傻瓜,隻要你喜歡,我什麼都依你。”
一個上午,兩個人都在屋裏纏綿。下午齊小燕過來,喊了孟曉去她家。陌然不想跟著去,就一個人去了小虎家。
小虎的腿恢複得還不錯,人已經完全能夠行走自如。
看到陌然來,小虎熱情地邀請他坐,叫了老婆泡了茶來,疑惑地問他:“老大,你怎麼有心情來看我了?”
陌然瞪他一眼道:“老子來看你,就是想看看你還能動不?要是不能動了,我得想想該把你怎麼處理。”
“處理我?”小虎嘿嘿地笑,道:“老大,我可還沒活夠,你別處理我。”
陌然正色道:“廢話不說了,你有時間去死了的司機家去看看,畢竟人家兒子沒了,我得給人家一個說法。”
小虎愣了一下,隨即豎起一根大拇指讚道:“老大,你真是宅心雄厚。他的死又不是我們造成的,我們能給他什麼說法?”
陌然歎口氣說:“人死比天大,這個道理你要懂。”
小虎不屑地說:“老大,你這是抓起虱子往自己腦袋上放,別人躲還來不及,你倒好,主動湊上去。還有,我聽說,哪個老婦女把你們村婦女主任都搞得流產了。她可是害了一條命呢。”
陌然心裏一痛,神色上卻沒表現出來,隻是叮囑小虎道:“你廢話少說,按我的意思去辦,總而言之,這件事要讓人家滿意。我們不能被人在背後戳著脊梁骨罵,懂嗎?”
小虎不情願地點頭,甕聲甕氣地回了一句:“我去!”
陌然突然有這種想法,來源於昨夜的一夜溫柔。他在溫存之間,猛然感覺到了生命的偉大與美好。
人皆有命,富貴在天。
從小虎家出來,他接到邢副局長的電話,讓他盡快去一趟公安局。
陌然沒猶豫,當即趕往縣城。
邢副局長遲疑了好一陣,才告訴陌然說,許子明在看守所想見他一麵。可是看守所的規矩又不允許,這讓他很為難。
陌然心裏冷笑,邢副局長這是故意把皮球往自己這邊踢。他現在已經名列本屆政府縣長大選名單中,不希望出半點差錯。可是許子明對他來說,就是一顆炸彈。如果不安撫好他,邢副局長的下一步會出現什麼意外,誰都不敢打包票。
陌然說:“邢局,我去也見不到人。再說,老許有什麼事要找我呢?”
“應該是獵槍傷人的事,或者是他還有什麼要交代你。你還是去一趟,至於能不能見到人,我想,依你陌然的本事,我相信沒問題可難倒你。”
“不見得。”陌然淡然地說:“邢局,老許的這個案子,我還是當事人之一,要避嫌吧?”
“避個屁!”邢副局長罵了一句,說:“陌然,你我和老許,都是兄弟,有些話我就不明說了,你完全知道該怎麼做。就這樣吧,我還有個會,不能陪你了。”
說完,拿了手提包揚長而去。
陌然想了想,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跟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