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齷齪(1 / 2)

曾權的要求讓陌然從憤怒變成了暴怒,他激動地站起身,指著他半天沒說出話來。

曾權卻不為所動,陌然越激動,對他越有利。對手一激動,露出的破綻就越多。這是曾權預先就想好的打算。

陌然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換了一副笑臉說:“曾公子,你把我陌然看成了什麼人?”

曾權說,陌然放棄秦園,他代表瑤湖集團追加在雁南縣的投資。陌然不放棄秦園,不但他要撤回去投資,還要與雁南縣打官司。最後他拋出來的話,讓陌然徹底放棄了與他對抗的想法。

曾權說:“陌然,你現在隻是個代理縣長。要把代理的帽子脫掉,你得付出。”

陌然冷笑著道:“曾公子的意思,我們做個交易?”

“你要覺得不合算,我不勉強你的。你自己考慮清楚。”曾權說完,起身告辭道:“這幾天我都會在雁南市,老徐要陪我去看看雁南市的風景。我等你消息。”

他這幾句話裏,信息量極大。稍加分析,就能得出一個結論。曾權抬出來徐達夫書記,叫他“老徐”不算,還讓徐書記陪他玩。言下之意,徐達夫這樣級別的領導,在他曾權麵前尚不敢輕視,何況一個小小的陌然。

陌然哪能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曾權是拿他的前途來脅迫他啊!

曾權一走,陌然氣得一腳踢在沙發腿上,痛得自己咬牙咧嘴。

狗日的曾權,他拿捏住了陌然的七寸。現在的他,對什麼都沒太多興趣,脫掉代理的帽子,成為一個名正言順的縣長,是當務之急。

可是曾權話裏的意思,隻要他陌然不配合他,別說當縣長,當個代理縣長的可能性都不會存在了。

可是如果自己去配合他,就是拱手將秦園送入了他的狼嘴了。

曾權的想法,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不但要將瑤湖集團一口吞下去,還要將秦園一口吞道肚子裏。

瑤湖集團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園。即便自己這輩子再也不能與她長相廝守下去,怎麼又忍心讓秦園這朵美麗的花,插在曾權這堆惡心的牛屎上去?

他如果再年輕三十歲,陌然不會如此反感。他一個幾近風燭殘年的老東西了,怎麼還有吃嫩草的想法呢?

當然,嫩草好吃,茂盛且豐潤。如一汪清泉,幽深而清澈。喝到嘴裏,甘甜沁脾。

曾權如此囂張地與他攤牌,說明他心裏有底。如果不是他背後站著曾老,又得到秦老狐的默許,借給他一個膽,未必敢說得出口。

他不禁想起秦園的無助來,當時秦園說到這件事時,盡管顯得很淡然,但眉宇間的幽怨,卻絲絲縷縷流露出來。隻是他心大,沒在意太多。因此沒太多感覺出來她的難受。

正如秦園自己說的,瑤湖集團失去了就失去了,她不會心痛。但如果還要搭上她一個人,這筆生意做得未免也太吃虧了點。

曾權的不屑與輕視,如一根針一樣尖銳地刺痛了他。

他是一個齷齪的男人!一個齷齪得連做人的底線都沒有的男人!

他暗暗告誡自己,不可衝動,更不可輕舉妄動。

可壓抑在心底的憤怒,卻如熊熊燃燒的大火,讓他開始坐立不安。

最可怕的是,人家拿捏住了他的七寸,他卻對對手一無所知。這一仗還未開打,自己先落敗相了。

他在心底對自己說,放手吧!你不是他的對手。對手太強大了,強大得幾乎不敢去想象。他的想法不是沒來由,隻要曾老支持,他必敗無疑。即便曾老不公開支持,他的默許也會讓他寸步難行。

沒錯!曾權說過,隻要他出手,他想正式成為雁南縣縣長的願望,將成為泡沫。而且他真要撤資回去,別說打官司,就是瑤湖集團扔下的這麼個爛攤子,也足夠讓他和何書記喝一壺了。

瑤湖集團撤資,雁南縣工業園區將再次名存實亡。

而真逼急了曾權,未必不會走到這一步。

他隱隱的開始替秦園擔憂起來。原來以為她是秦老狐的唯一親人,瑤湖集團執掌牛耳的大小姐,風光無限的企業家,卻沒想到她身邊圍繞著一群狼。頭狼恰是曾權,或者他背後的曾老。

他猛然想起來,或許當初秦園要投資雁南縣,不僅僅是因為愛情?

越想心越亂,不一會幾乎亂成一團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