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湖集團的複雜局麵到此已清晰浮出水麵。引發複雜局麵的導火索就是秦園執意投資雁南縣。
集團股東對雁南縣的投資項目大多持反對意見,可是奈不何秦園的一意孤行。在無數次暗鬥之後,曾權不失時機跳了出來。
曾權的出現,打破了原來秦園一言九鼎的絕對控製。背後站著曾老的曾權,別說一個秦園,就是秦老狐在他麵前,他一樣的毫不在意。
但凡熟知集團曆史的人,對瑤湖集團前世今生的心裏都有一本賬。沒有曾老,秦老狐不會走的那麼快,企業不會做到那麼大。曾經有人說,秦老狐說穿了就是曾老的白手套,瑤湖集團歸根結底是屬於曾老的。
這種說法曾經讓曾老大為光火,私下放出話來,誰再傳言此類無中生有的謊話,將要承擔法律責任。
也有人說,曾老的眼光不會局限在瑤湖集團上。無論從哪個層麵來看,瑤湖集團並非真正意義上的絕對大企業。
曾老與秦老狐的緣分,就在於一局棋的友誼。
但不可否認,曾老在瑤湖集團所起的作用,無人可以替代。
秦老狐悄悄將公司股份轉移到曾權身上去之後,他托人去海外買了美麗島,從此旅居海外,很少過問集團的事。
秦園投資雁南縣之後,在曾老的一再要求下,秦老狐回來幾次國內,對投資一事,沒發表任何具體性的意見。
這樣讓集團股東愈發猜不到秦老狐的意圖,他們揣揣不安地去求曾老出麵,於是就出現了曾權插手幹預的事來。
曾權的野心,不僅僅在於控製瑤湖集團,他要的是財色雙收。秦園的美麗,讓他這個半老頭子春心蕩漾不已。他曾經厚著臉皮哀求父親曾老,請求他出麵給秦老狐提親,被曾老啐了滿麵的唾沫。
曾權是不死心的,在他看來,曾老虧欠自己太多。即便他做出傷天害地的事,作為父親的曾老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他捏住了曾老愧疚的心理,於是出現了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做法。
矛盾的症結找了出來,接下來隻要對症下藥,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陌然在理順了這一切之後,決定要返回縣裏去。他已經當選為雁南縣縣長,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縣長,戴在頭上讓他尷尬的“代理”帽子一摘去,他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了不少,腰杆子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硬實了許多。
晚上會議結束之後,他將陌生留了下來。
“陌生,我現在給你一個任務,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今晚必須做通胡微的思想,讓她去找秦園,拿到她的授權書來。”
陌然目光炯炯看著弟弟,語重心長地說:“陌生,勝敗在此一舉。我們要堵住所有的缺口,必然要付出犧牲。或許,有些人和有些事,你一輩子不願意去想,去做。可是你隻要想想,你身後站著雁南縣幾十萬的老百姓,我想,你會去做。”
陌生沒想到哥哥留他下來就是讓他去找胡微。頓時整個人愣住了,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胡微對他的傷害太大了,幾乎摧毀了他對愛情的一切美好願望。
“我不!”陌生回過神來,態度堅決。
“陌生,如果你不想為哥哥好,你可以不去找她。”陌然想了想說:“當然,哥哥不是激將你,一切取決於你的自願。你要曉得,沒有秦園的授權書,瑤湖集團的董事會沒法開。開不了董事會,目前顧亦珊就沒權行使職權。拖的時間一長,瑤湖集團必然會拖垮。到時候別說我們雁南縣的項目廢了,瑤湖集團一倒,秦園怎麼辦?”
陌生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狠了狠心說:“二哥,我聽你的。我去找她。”
“答應她的所有要求,也許,當初胡微的情況,是有難言之隱。”陌然勸慰著弟弟說:“陌生,這世界上,不可能每件事都能按照自己的心願來,所謂殘缺的美,生活中處處可見。我們要學會原諒別人。”
陌生輕輕嗯了一聲,眼淚終於沒忍住,撲簌簌掉落下來。
陌然心裏一酸,但還是強行忍住了。胡微私自去打掉肚子裏的孩子,對弟弟陌生來說,是最殘酷的打擊。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願意看著自己的骨肉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看看世界就墜入永遠的黑暗深淵。胡微讓他絕望,讓他懷疑這個世界上還有不有愛!他明白,自己此刻讓他去找胡微,無異於在他的傷口上撒上一把鹽。
可是除此以外,他還能有什麼選擇?
陌生答應後離開了,看著弟弟幾乎要蹣跚的腳步,他差點忍不住喊住他。
安排嚴妍和許子明繼續留在東莞後,他帶著劉鯤鵬離開東莞回雁南縣。
政府辦主任親自到高鐵站來迎接,一出接站口,看到門口站著黑壓壓的一片人,陌然頓覺豪氣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