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與縣委組織部肖科長,居然神似。
如果不是他認識肖科長父母,他還真以為肖華就是肖科長的親生父親。
四個人都到齊,宴席開始。
沒有大魚大肉,但每道菜都是無比精致。甚至有些菜品端上來,恍如藝術品一樣,令人舍不得下筷子。
陌然暗自尋思,這輩子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了,但確實沒見過如此好看的菜。古話說的天外有天,單從一道菜就能看出端倪來。
四個人都喝酒,徐達夫書記不喝“稻穀燒”,他讓人上了茅台,十五年的陳釀,蓋子一打開,整間包廂便被酒香溢滿。
徐書記吃東西淺嚐輒止,顯得很儒雅。何書記如出一撤,這就襯得陌然的吃相有些難看了。過去他吃東西,講究的是填飽肚子,並不在乎精致與味道。這與他小時候讀書有密切的關係。陌然從讀初中開始就住校,由於家庭條件不允許,他根本不可能在學校買菜吃。好在那時候大家都一樣,星期天下午從家裏帶了一玻璃罐子的蘿卜幹下飯,家庭條件稍微好些的同學,帶的有小幹魚之類的,這對陌然這群孩子來說,簡直就是珍饈美味。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他讀大學,整整吃了六年的蘿卜幹的陌然,現在隻要聞到蘿卜的味道,胃裏就會翻江倒海般難受。
肖秘書長吃相一樣端莊,但明顯要比徐書記他們吃得孟浪一些。
話題主要由徐書記提起,他一直在回憶過去跟隨曾老的往事。感歎著說:“曾老這樣的老領導,對社會還是作出了非常大的貢獻的。他是幾代人為此付出青春和流血的領導,曾老的父親,曾經可以影響整個曆史的進程,是個人物。”
何書記接過話說:“確實是,我們現在坐的江山,沒有曾老以及曾老的上一輩人付出,那會有今天。”
徐書記歎道:“曾老英明一世,最後還是毀在兒子手上啊!”
陌然心裏一頓,知道徐書記開始要將話題引到他最不願意想的地方去了。
果然,他說完這句話後,雙眼爍爍看著陌然,欲言又止道:“他的這個兒子,曾老是覺得虧欠了他太多。曾老現在是以贖罪的心態在對這個兒子啊。可惜這老小子不會珍惜。”
陌然硬著頭皮問了一句:“徐書記,您說的是曾權嗎?”
“除了他,誰還能讓曾老進退兩難啊!我給你們講個故事,這是我當年跟隨他親身經曆過的故事。”
何書記沒表態,肖秘書長放下手裏的筷子,拍著手叫到:“好呀,書記您講,一定很精彩吧?”
徐書記笑了笑說:“精不精彩我不敢保證,我不是小說家,不會描繪。不過,這個故事千真萬確,也是曾老這一輩子最值得稱頌的往事。”
陌然跟著肖秘書長慫恿徐書記講故事。曾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陌然知道的並不多。他隻感覺到他很神秘,而且能力很大。別的不說,單是他在東莞的那棟別墅,就能看出來他的身份非同小可。
徐書記端起酒杯,環顧一眼在座的幾個人,笑道:“大家先喝了這一杯。”
一杯下去,徐書記開始慢條斯理講故事。
原來曾老在某地當一把手的時候,下屬有個孩子吃飽了沒事幹,邀了幾個漂亮的女孩子在家裏開舞會。開舞會在哪個時代還是見不得天日的,屬於資產階級情調,必須要打擊的對象。當然,這種說法隻針對普通老百姓,像曾老這般地位的小孩,看看外國電影,開開舞會,還是稀鬆平常不過的事。
開舞會本身隻要沒人舉報,不會有人來幹涉。特別像曾老這般層次的人,給人三個膽,也沒人敢上門去查。
開舞會的首要分子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渾身帶著國外的生活色彩。舞會一開,酒一喝,就開始忘乎所以。結果一場舞會開下來,男男女女幾個人就滾到一堆去了。
這還不能算是什麼大事,偏偏過了幾個月後,有個女孩子找上門來,說她懷了孕,要舞會的組織者負責。當晚情況那麼複雜,誰知道她肚子的孩子是誰的呢?領導的兒子就非常生氣,一來二去,鬧得滿城風雨。
領導的兒子覺得丟了麵子,便找了幾個人,又幹了一件神人共憤的事,將懷孕的女孩子先奸後殺。事情一鬧大,紙包不住火,當時就把幾個共犯一個不剩全部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