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們拿著文件說事,被陌然輕蔑地說:“出台這個文件的人,就是個邪惡的人。出家人連這點苦都吃不了,能修什麼行?”
神女峰的風波鬧了一段時間,造成的直接後果是走了一批不願意在頭上燙香疤的禿驢。留下來的幾個人,都表示願意接受燙香疤。
陌然知道,願意在頭上燙九個香疤的人,再不濟也算是半個和尚了。從此他上山,就將掛在嘴邊的‘禿驢’二字收了起來不再說。
禪房依舊,檀香如故。
陌然一腳踏進禪房,整個人便呆住了。
雲床上坐著的不是別人,居然就是秦老狐。雲床一邊,秦園正雙手合十,默默念著經。
另一邊,坐著幾個瑤湖集團的首腦。有一兩個還是第一次來。
他們什麼時候來了雁南縣,又什麼時候來了神女峰,縣裏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陌然心頭跳出來一句罵:“縣裏這般狗日的,都吃屎去了。”
秦老狐看他進來,微微頷首,示意他坐。
美麗島上的一幕,又在陌然眼前浮現。當初秦老狐說已經病入膏亡了,怎麼現在一看,還是龍精虎猛的,一點病都不像有啊!
秦老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緩緩笑道:“陌然,別來無恙?”
“無恙無恙。”陌然機械地回答。
秦老狐道:“你就是一隻兔子啊,放了就滿山跑了,誰也抓不住你啊!”
他轉頭去看一邊在默念著心經的女兒,淺淺歎了口氣。
秦園在陌然結婚後,聽人說她宣布皈依佛門,要做一個俗家弟子。現在她主要的日常生活,基本就停留在吃齋念佛上了。對集團的事不聞不問。
秦老狐突然出現在雁南縣,就是為此而來。
秦老狐也是個爽快人,開門見山就扔給陌然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是他與孟曉離婚,娶秦園。他不能看著女兒一輩子吃齋念佛,他老秦家就此絕後。
這個要求的條件就是,隻要他答應,瑤湖集團從現在開始,全部歸屬到他的名下。
陌然沒作聲,秦老狐的這個條件雖說非常誘人,但他不能心動。
秦老狐看他不說話,又搬出第二個選擇,陌然將烏有村的全部土地交給瑤湖集團。倘若做不到,陌然自動辭職,否則,瑤湖集團將動用所有的力量與他抗爭到底。
秦老狐說完這句話後補充了一句說:“你的這個縣長帽子,就是我送給你的。”
陌然聽完,嘿嘿一笑說:“秦總,不是我不幫集團,而是征收土地是政府行為,我一個人說了不算。”
“沒讓你一個人說了算。”秦老狐笑眯眯地說:“你們的何書記會沒意見的。”
“何書記?”陌然吃驚地問。
“對,就是何書記。我還是比較相信何書記這個人的。你還記得我第一次來你們雁南縣嗎?我今天再告訴你,我是堅決反對在雁南縣投資建廠的。可是園園堅決要來,我不能讓女兒傷心嘛,所以我當時答應投資,你們何書記對我也是作過承諾的。他能讓承諾實現,可見他這個朋友值得交。”
陌然狐疑地問:“什麼承諾?”
秦老狐深深看了他一眼,道:“瑤湖集團投資雁南縣,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你當縣長!”
這句話無異於石破天驚,陌然頓時呆了!
“你以為你一個小小的農家子弟能翻天?縣長雖小,也是七品大員了。”秦老狐沉下臉說:“我可以讓你當上縣長,我也能讓你一無所有。”
陌然小心說:“是,秦總你的能力和本事我都清楚。”
陌然這句話不是恭維話,以秦老狐的影響力,左右一個縣的人事還沒問題。關鍵是他背後還有一個曾老,曾老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別說何書記,就連市委書記都不敢惹。
他打量著禪房裏的人,心裏想,瑤湖集團這次基本是傾巢出動了。他們一齊跑來雁南縣,目的就隻為烏有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