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太陽熱烈、刺眼。

偌大的棕櫚樹死氣沉沉的高高垂掛著,亮麗的綠色無疑給人帶來更多的煩躁。灰褐色的樹幹上有一圈一圈的印跡,不似年輪,隻是彰顯它的高碩以及旺盛。三三兩兩的聚合在一起,和人類一樣,都具有群居的特點。

葉青倚靠在樹幹上,薄薄的襯衫與幹硬的樹皮摩擦著,有些癢癢的,看到來人,葉青遠離樹幹走過去。

那是她的室友,她已經在這裏等了好一會兒了,看著她們散發著青春活潑的模樣,記憶回到童年。

粉粉嫩嫩的女孩總是跟在一個長相帥氣的男生後麵,人們常說的跟屁蟲說的就是她。不過可別認為她是她是故意的,因為這隻是一種習慣,說不上故意或者不故意。生活習慣總是會更改的,起初肯定會有些不自在,但逐漸也會適應。

青春活潑和粉嫩可愛又有什麼聯係呢?葉青沒想通,隻是腦海中的記憶就是這樣迸發出來了,她想,大概她也有過這種模樣,說不上懷念,因為過去的記憶總是帶著濾鏡,隻是轉變的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跟在她們後麵慢慢走著,瞧著她們的背影,這樣年紀的女孩透著股尚未成熟的氣質,在稚嫩與成熟中徘徊,這樣的矛盾的氣息能吸引不少人,當然也包括她,別誤會,這是對人體之美的欣賞。

視線裏突然出現身穿白色襯衣,卡其褲的青年,腳步沉穩,從正前方而來,葉青走的十分小心翼翼,每一個懷春的少女都會有的那種姿態在她身上展現著,腳步輕輕,似是擔心踩到腳下不知名的蟲子。

他一副書卷氣,鼻翼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右手無意的推著鏡框,左手夾著一本黑色封麵的書籍,葉青記得這本書,是一本探討美國民主的書,內容粗淺,是一本入門書籍。

走過木製的橋麵,兩人擦肩走過,呼吸到他身上散發出好聞的味道,回眸轉身,眼裏盡是惆悵。大抵暗戀皆是如此,低到塵埃裏去,可是又很不屈,過往的勇氣在這刹那間消失殆盡。

瞧著逐漸模糊的背影,她突然想到一首詩,這首詩在無數個深夜伴她度過:

我曾經愛過你;愛情,也許在我的心靈裏還沒有完全消亡,

但願它不會再打擾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

我曾經默默無語、毫無指望的愛過你,

我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

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的愛過你,

但願上帝保佑你,

另一個人也會像我一樣地愛你。

眼角有些許模糊,葉青抬手擦拭著,這樣的感情,遲早消耗殆盡。

它是那樣的短暫,美好的東西總是短暫的。

“葉青,還不走?傻愣愣的站那兒幹嘛?”

是王童的聲音,她的室友,一個性格十分討喜的人,是了,她們今天聚餐。食物對女性來說能解決許多煩惱,她也不例外。

瞥了一眼,腳步急速走去,“唔”,不知撞到了什麼,匆匆的說了句“對不起”,連頭也沒有抬便快步離開,額頭上有瞬間的冰涼,大概是撞到人衣服上的鎖鏈了吧。

林瑾單肩背著書包,與那個女孩的觸感似乎還存在,但很快隨風消逝,被一股子沉悶替代。

夏日的風總是沉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