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兩人的堅持不過是僅僅過了幾個月,她記得利餘那天的情緒十分糟糕,一向打扮整潔的他白襯衫上沾了些汙漬,她小心的用紙巾給他擦幹,手卻被他抓住,疲憊的向她述說,“我的妻子已經知道了。”
她睜大眼,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她竟然毫無一絲擔憂,反而心裏升起了喜悅和渴望,然而利餘的思緒顯然仍然沉浸於那段讓人枯燥的婚姻裏。
在偌大的接待室裏,最為顯眼的是站在厚重透明的玻璃窗前的男人,葉孟麵朝窗外,可以清晰的看到半個b市,毫無疑問這裏的視野是極好的,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葉孟的眼皮略微跳動,被墨鏡遮住的眼眸卻看不到任何情緒。
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秦昱不過瞥了一眼,便坐到實木桌後的椅子上,桌上並無任何文件,有些粗糲的手指敲打著桌麵,金絲眼鏡後的眼眸冷冽而毫無情感,兩人一時無話。
葉孟默了一會兒,轉過身來,看著坐在實木桌後椅子上的男人微微頷首,秦昱首先開口道,“這一次,她應該更需要你。”
葉孟沒有說話,冷靜的站在一旁,兩人之間隻有異常的沉默,突然鈴聲響起,秦昱接過電話。
“先生,葉小姐她喝醉了。”是齊諾的聲音。
秦昱點了點頭,“我馬上過去。”
秦昱從椅子上起身,走到門邊,握住門把,突地停頓下來,“交給你了。”
窗外是清澈的湖水,正緩緩流動著,枯黃的荷葉四處飄散,沒有歸根,最終隻得在湖水間消解,作為魚兒的飼料,直到在下一年,又會是另一番風景。
孟景之緩緩的說出那一段過去,可是似乎她又覺得不必緬懷那過去的時光,那個時候的生活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不容易,道德上的譴責又或者良知的發現又覺得難以信任,不同的選擇造就了不同的結果,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是什麼樣的結果,都理應去承擔。
不管怎麼樣,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孟景之和利餘在一起的時光並不長,恰好這時傳來利餘的妻子懷孕的消息,本就枯燥的婚姻卻多了一些星火,利餘和他的妻子結婚幾載,一直沒有孩子,這時他的妻子懷孕,無疑是在兩人之間的關係起了漣漪。
那個年代並沒有像如今這樣人們的接受度那麼高,即使身處異國,師生關係再加上婚外情這些聯係,給了他們巨大的壓力,孟景之記得沈秀勸過她無數次,但人有時候,卻會義無反顧的踏進地獄,女人在愛情方麵會變得勇敢,男人則會變得膽怯。
利餘愛過她嗎?連孟景之都沒有辦法回答,他愛的是年輕的肉體還是那虛無縹緲的來自少女的敬仰?孟景之沒有答案,唯一知道的是,他愛的隻有他自己。
這一段關係草草結束,然而它帶來的影響仍在繼續,它是另外一個悲劇的開始。
在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孟景之完全無措的待在租住的房子裏,沈秀過來看見她的模樣,出言安慰了幾句,孟景之一直沉默著,她始終覺得這間房子的光線實在太暗,人待久了越沒有什麼精神,她麻木的抓著沈秀的手,呐呐的說,“阿秀,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