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景鈺分開,一步一步,往十四的府邸而去。心跳得有些不正常,不知道是因為對景鈺說了謊的愧疚,還是因為來到這個世界的悸動,或是……因為將要到達的某地。
剛在十四府邸門口站定,門口的侍衛便迎上來恭敬地叫著“福晉”。隨心愣了愣,而後揚起笑臉點了點頭。
在她文裏的十四福晉,是溫柔的、親切的、善解人意的。
走進府裏,就馬上有丫頭迎上來拂禮然後在自己的身後跟著。走著走著,隨心便停步了。她應該去哪兒?她應該做些什麼?
看了看四周的布局,沒有執行師在身邊,所有的一切都是茫然的。但有一點,目標很明確。想著,看向身後的丫頭:“十四爺在哪?”
是的,她的目標是十四爺。
無論是達成願望還是……尋找真正來到這裏某件事的原因。
丫頭麵上有些無奈,說道:“爺、爺在於姑娘的房裏……”
隨心明了,聲音柔柔的:“帶我去。”
丫頭一路帶著隨心,時不時地就要回頭看看自家福晉的臉色。
十四爺已經墮落好一陣了,十四福晉夜夜在房中咄泣。可是如今這福晉……雖然麵上還是從前的柔弱樣,怎麼表現得與以前完全不同呢?
在於萌萌的房門口站定,還未敲門,就聽見裏麵有東西摔碎的聲音。隨心一驚,趕緊撞門而入。門一打開,視野開闊,她一眼就看見了倒在地上醉醺醺的十四爺。
他應該有一段日子沒有整理自己的妝容了,胡渣冒出了一大片,頭發也亂糟糟的。雙眼通紅,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衣衫不整,四肢無力地癱在地上。他的身旁,瓷杯的碎片落了一地。他卻仍然未覺,嘴裏叫著於萌萌的名字,手在空中揮舞捕捉。
隨心看著這樣的十四爺,心上像是被尖利的指甲刮了一下,疼得厲害。
十四爺落得這幅模樣,最應該追究的,就是隨心了。
這就是《清醇》的作者,她隨心、隨心而定,刻畫的十四爺。
心中五味雜糧,隨心一直不知道做何動作。
突地,看著十四爺的手要往身旁而落,她想都沒有想,就猛地衝了上去。
纖弱的手先落地,然後附上一隻大手。
碎片淩亂地紮入隨心手掌,她疼得倒吸一口氣。
跟著她的丫鬟也是一驚,大聲地呼叫:“福晉!”
似乎被震耳的聲音吵醒,十四的眼睛摻入一絲清明。視線落在身邊的人身上,然後是自己的附著的手。滿地的瓷片,他一驚,趕緊拿起自己手下的小手。
血紅入眼,殘渣滿掌,看著便讓人覺得心疼不已。
十四也不多話,拉著隨心立即站起,吩咐著丫鬟拿來藥箱。拉著她走到案桌邊,藥箱一來,他就忙著為她清理傷口了。
動作一氣嗬成,手掌的疼痛以及對方手指溫暖的溫度,讓隨心有些清明又有些恍惚。
“福晉,這種事,以後不要做了。”
一邊為她清理著傷口,一邊說著。
隨心愣了愣,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不要為他冒險,為他受傷,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在自己的小說中,十四福晉在十四爺的心裏,並沒有多少分量。甚至,算不上愛。他對於自己的福晉,不愛,但是是憐惜的。
“十四爺。”隨心看著十四,也不管手上的傷,語氣堅定地說:“這種事,我會為爺做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