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個和佩雪差不多年紀的身材略高挑點的女孩進來道:“著火後,屬下們擔心有追兵,故此耽誤了。聽說小姐中毒,昏迷了一天才醒來,腳也傷了,都是屬下們無能,讓小姐受了驚嚇。”
秋秋對這個報事的女孩笑笑,輕聲道:“辛苦你們了。”
小女孩走到她床前:“小姐,你的腳現在還疼嗎?”
秋秋撫摸一下她的臉蛋道:“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快去吃飯吧。”
那個報事的女孩道:“那,小姐早些歇息,屬下去當值了。”說完欠了欠身,退出去了。
此時,孤懷放下最後一個箱子,隻站在內室門口道:“想著可能會在這裏耽擱幾天,就把東西都搬進來了,好在小姐的東西都在。”
秋秋差點沒脫口說出謝謝倆字來。想了想輕輕“嗯。”了一聲。
孤懷轉身離去。
秋秋覺得好累,頭也疼。
佩雪她們吃了飯,店家送了桶熱水在門口,又送一壺熱茶來,取走了碗筷。小女孩把茶壺放在外間桌上。
佩雪弄好熱手巾,遞給她擦臉,她就接過來擦了。然後找出幹淨的中衣給她換,她就接過來換了。小女孩端來茶盞,她就喝口茶。
佩雪兩人隻道她是累了,沒精神,就讓她好生歇著,等下大夫就會來。便也洗了洗臉,換了衣服,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就拿了衣服去井邊洗。
小女孩守著她,拿出一個小蟈蟈籠子來玩,秋秋衝他笑笑,小女孩也笑笑。
她伸手去拉小女孩的手,小女孩握著她的手,臉色變得有點緊張。跑出去,沒一會牽著孤懷的袖子進來:“是真的,我沒騙你,不信你看看。”
孤懷進來看到她雙頰緋紅,眉頭微顰,閉著眼睛,毫無精神,見他進來,抬了抬眼又合上。
孤懷伸手,撫了下她的額頭,果然很熱,他對小女孩說:“去叫你佩雪姐姐來。”
小女孩就又跑出去。
秋秋攢了攢力氣,問了一句:“我是誰?”
孤懷心下一驚,脫口叫了聲:“雲依!”
“雲依”她重複著,聲音微弱,又問道:“你是誰?”
他急了,握住她的小手,聲音那麼焦急,卻又那麼溫和:“雲依,你怎麼了?我是孤懷。”
“孤懷”她歇了歇氣,聲音有些發顫:“我不記得你們,我……我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雲依了!”
她看著他,睫毛閃了閃,兩行清淚無聲的從臉頰上滑下,這個陌生的時代,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
她真的覺得好孤獨,覺得一切無助又虛幻,心裏既傷感又落寞,也真的好難受。就緊緊的,緊緊的回握著那隻有力的溫暖的大手。仿佛那隻手就是她能認知的全部世界。
他的心都要疼碎了,自責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吃這般苦。他不知道她是何等的孤苦和無助,才會如此?他天天守著她,竟然不知道她的苦。
他盡量回握著她,又不至於捏疼她的小手:“雲依,莫怕,無論你怎樣,你都是咱們的小姐,都是……”他想說“都是我的雲依。”這句話隻能在心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