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倚雲莊的,至少三、五千兩以上吧,我也不是太清楚,功夫越好,價格越高。晴天、孤懷那樣身手的怕是翻倍了,這買的是主家自己的命,真正的大戶人家是舍得出這銀子的。”

雲依十分吃驚,鬧了半天,她帶著幾萬兩銀子滿世界逛呢。

“那藝奴又是做什麼的?”

“凡琴棋書畫、舞樂商醫,可學的皆學,最要緊的無論男女都要樣貌十分齊整。”

“如果我自願退還你們身契,放你們自由呢?”

“按製不可。死契雙方皆不可毀契。”

“這又是為何?因為無法判斷是不是被奴才脅迫。”

“若這麼說,竟沒一個法子能讓你們自由了?”

“這個事,除非皇上有赦,或者開國,或者救主。身立奇功。”

“我知道了,我再想想,總會有法子。我養父養母待我視如己出,我中毒失憶一事,萬不可讓他們知道,想我出了門竟然就忘了他們,當是如何傷心難過。”

“這個自然。”

“這大白天總不用當值,你叫他們中午都來這一起吃飯,吩咐店家多備些酒菜來。你去安排吧。”

“是。”佩雪答應著出了門,去找晴天和孤懷,對二人道:“小姐問了好些話,她忘了好些事。讓你們定桌酒席。中午一起吃飯。”

孤懷倒覺得,若沒這個變故,雲依也不會明明白白的向他表露心意。

晌午,幾個人一道進了門,在內室門口行了禮。雲依讓他們坐,皆都推遲。

佩雪道:“小姐有要緊的事說,隻管坐下吧。”大家這才在桌前坐下”

飛瑤滿臉紅撲撲的。雲依道:“瞧你這一臉的汗,做什麼去了?你不口渴嗎?你自去倒碗茶喝。”

她揚聲道:“與哥哥一起練功來著。”

“誰是你哥哥?”她其實是真不知道。但飛瑤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低頭喝茶。晴天、孤懷平時比較照顧她,她便私下裏叫他們哥哥。

店家送來幾壺酒,先擺了幾道下酒涼切。雲依一隻腳著地,佩雪趕忙扶住她,但是這一隻腳終究還是邁不了步子。

千幽就要站起來同去扶,被晴天暗暗拉了下袖子,她有些莫名其妙。

此時孤懷已經站起身,徑直走進去,把她抱到桌前。

雲依端了酒杯左右看看,她嚐過酒,紅酒、白酒、啤酒都嚐過,對她來說都不好喝。

這是白酒,不知道辣不辣。幹脆就小小的抿了一口,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下子恨不得全皺到一處,果然還是辣。

大家都看著她一個人的動作。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這一笑,如同陽光照進了人心,她本就美得令人窒息,從不施粉黛,卻膚如凝脂,眸似深潭,完美精巧的鼻子,含朱噙露一般的冰唇,一頭秀發,戴著幾樣小巧脫俗的小首飾,配著一身杏粉的衣裙。

雲依環顧一下幾個人,孤懷自不必說,出挑的瀟灑帥氣,尤其那骨子裏透出來的孤傲氣質,真搞不懂學武功的人怎麼可以學出這般的氣質來,人都說腹有詩書氣自華,看來身手不凡的人也同樣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