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孩在黑夜中向山上跑去。
帶狼牙的孩子叫孤懷,他告訴自己,定要學會這絕世輕功,一是他必須學,為了給冤死的親人和被坑焚的郭伯父報仇,更是因為,他喜歡這功夫,像長了翅膀,就像學會了飛翔,他喜歡,也向往那種自由飛翔的感覺。
是的,他們已經沒有自由身了,但是他們自由的心有朝一日卻可以這樣飛翔起來。
山上幾乎是沒有路的,小孩子們手腳並用,努力朝著紅燈的方向奔去。但是畢竟小孩的體力是有限的,這大半夜的,借著微弱的一點月光,深一腳淺一腳的,有的孩子開始慢慢放慢了腳步,有的幹脆停下來喘氣。
常教習仍是聲聲怒喝著道:“沒用的懶奴才,別讓我的鞭子夠著你,看不抽爛你的皮,還不加緊些跑?!”小孩子們都嚇得盡量往前跑,免得真的挨了鞭子。
好在那常教習到不是跑著上山的,隻是和兩三個家丁晃蕩著在後麵跟著走,而且還牽了狗,狗的狂吠聲更讓人心慌,夾雜著常教習時不時的一陣怒喝從後麵傳來。
天亮之前,終於到山頂了,那裏有一片空地。孤懷和晴天背靠背坐下來,喘著氣等後麵的人上來。
這時,隻覺得一道黑影從頭頂一掠而過,借著破曉前的一抹微白,他們看到向莊主那敏捷的身形一閃,腳踏了一下樹枝,穩穩的落在他們前麵,隨即轉身麵向大家。
他們爬了半夜的山,莊主就這麼三步兩步,眨眼的功夫就趕到他們前麵了。
常教習上前道:“莊主好身手!”
向東流向晴天幾個先爬上山的孩子問道:“叫什麼名字?”
“屬下晴天。”
“屬下孤懷。”
“屬下雨城。”
“屬下江聲。”
“屬下醉橋。”
向東流點了點頭,道:“輕功要緊的兩件事,一是腿力,一是氣脈,內功需以外家功力為根基,所以看似以內功為主,其實筋骨硬功卻也不能鬆懈。爬山最鍛煉腿力,以後會經常有夜課,明白嗎?”
眾人道:“屬下謹記。”
最後爬上山的是兩個女孩子,年歲也是他們之中最小的。
兩人被家丁一路叫罵著:“快些!這一夜的覺全讓你兩個毀完了,竟是一刻都睡不成了。”兩小姑娘臉上還沾著淚花,咬著嘴唇不敢哭。
常教習那罵罵咧咧的野豬一樣的嗓子又嚷嚷開來:“這等的幹瘦,可足六歲沒有?既不行回去做個普通的奴婢便是,也別來穀場壞了本教習的名頭!”
其中一個纖弱些的,巧目細眉的,叫佩雪的小姑娘被那幾個家丁連嚇帶罵,哭腫了眼睛,又實在疲累,幾乎已經站不穩,一不留神腳下一滑,就又摔了一跤。
另一個叫千幽的女孩個子略高挑些,原也應是明眸善睞的模樣,此時同樣累得精疲力盡,滿身泥土。顧著去扶佩雪,也跟著摔倒。
那家丁便沒了耐性,上去抬腳就要踹她。晴天見狀,不急多想,跑過去擋了一下,家丁那一腳就踹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