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一把抓了大夫小臂:“你倒說話,搖頭做甚?!”
大夫道:“雖沒破皮,肉皆抽爛,傷了內裏,反更難恢複。”
“可如何治?”
大夫道:“她這傷勢太過沉重,已不能用一般的大散之藥,隻怕挺不住三日。用九芳散或可有救。”
“何為九芳散?”
大夫道:“三七、金錢、川芎、當歸、赤芍、蘇木、牡丹、百合、雪蓮熬成湯藥,井水鎮涼,半個時辰一次,連敷三天,需小心些外敷上。再開些溫補之湯藥,每日一早一晚喝了,吊著精神,飯食隻可食軟爛清淡的。三日後若人還活著,便可康複。要快,越快用上藥越好。”
晴天道:“快開方子,這便去抓藥。”
大夫道:“其他幾味草藥好說,隻是這天山雪蓮便難尋了,本就長在極寒之地,又長途運往中土,需二十兩黃金。”
雲依道:“你隻管開方子,黃金自不會少一兩。”
說罷退下腕上一對瑩潤剔透的翡翠手鐲,這鐲子你找個首飾店看看,當是二十兩黃金隻多不少,遞給佩雪。
佩雪小心接了,又遞給那大夫。
此時屋門卻被推開,那十三進來,捂著包紮好的肚子,從大夫手中拿回鐲子又遞還給佩雪,再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大夫:“這個折算金子當是夠了。”
那大夫拿了銀票,開了方子,讓他們藥房直接取藥便可。
孤懷便催著一路去取藥。
雲依道:“謝過十三公子。”
十三道:“她原是為救我受傷,小姐不必言謝。”
佩雪見了那十三便沒好臉子,要不是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掃把星,怎會有這些事。
邊給小姐帶好鐲子,邊對小姐嘀咕道:“小姐有什麼好謝的,這金子原該他出!”
待拿了藥回來,佩雪去煎藥。雲依道:“大哥哥莫要太心焦,既是開得出藥方,當是好事。”
敷藥時卻犯了難,那皮膚已腫的發亮,隻怕一觸就會迸開,佩雪練武功的手,不敢上手,晴天更不敢。
雲依道:“我來敷吧,我小心些。”拿了細手絹,小心把藥敷上,再將手腕上也敷了一遍。因著半個時辰還要敷,便也不回房了。
內服的藥卻灌不進去,隻都從嘴角流了。幾個女孩子又急得抹眼淚。
晴天也不顧人多,坐在床邊,一手接了藥,一手捧了千幽的臉,俯身先以舌挑開了口。在一口口將藥哺給她。
隻看得兩個女孩子麵紅心熱,都低了頭。想著千幽也是個有福的,大哥哥這樣待她,必要好好的活過來方能還他心願。
飛瑤則跑出去,拉了孤懷的袖子,把他的頭拽得跟自己一樣高度。然後咬著耳朵,將剛才看見的說了。
孤懷捏了她的鼻子一下,嚇唬道:“不許到處混說去。”
飛瑤很認真的點點頭:“嗯,我不說。”
一連三日,晴天,雲依基本沒離開屋子,困了、累了隻在桌上將就著埋頭睡會兒。
佩雪亦是忙裏忙外,洗洗涮涮、煎藥、擦身。
孤懷不放心雲依的腳傷,借著送飯菜,進來看過一次,心內問她:“腳傷怎樣?”
她答:“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