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見老爺半夜被家丁喊出去,忙讓丫鬟去聽聽。丫鬟回來這般一說,她鼻子裏輕蔑的哼了一聲:“哼~該!”揮了揮手:“你去吧。”
待老爺回來,三姨娘百般的寬解安慰,更讓老爺覺著她的好,又假意生氣怪道:“老爺若是真生氣,便是真把她放心上。何苦為這樣的人生氣。想是老爺還心疼她。”
老爺道:“有我紛兒這般的,那樣的便死十個也不心疼。”
三姨娘卻想著,當借這個機會,永除了後患才好,便道:“既是不心疼,老爺可舍得一紙休書打發她出府?”
老爺道:“有何舍不得,她既喜歡外麵的野人,便遂了她的心願!”
雲依三人並不知道昨夜的事情,夫人房裏的丫頭來替二少爺還禮,方悄悄的告訴了佩雪。佩雪回屋笑著告訴雲依。
雲依也笑道:“哥哥們也太能混鬧了。”
佩雪道:“老爺身邊也用不著留這麼個歹毒心腸的人。”
話說雲依這幾日,聽佩雪講,加上自已想起不少事,終將一些細節聯係上。
離開依雲莊那天,晴天等人在前廳裏向她行大禮認主,誓言效命於她。又如何依依不舍與養父母和二叔叔告別。車隊出發後,雲依在車內哭得傷心。
後來孤懷曾告訴她,孤懷在車外聽著她哭,心裏也是說不出難受,隻恨那章老爺多事,讓雲兒離開夫人。
佩雪和千幽勸了又勸。當夜住店,雲依臨睡前,解下封腰,看見上麵掛著的小香袋,遞給佩雪道:“此物是孤懷的,我答應他離莊時還他。你交給他吧。”
佩雪拿了狼牙香袋出去尋了值夜的孤懷,對他道:“小姐讓交給你的。”
孤懷接了香袋,心中不免淒然,這是他與小姐間唯一的關聯,如今還了回來,心裏反倒空落落的。他知道小姐並不屬意於他,畢竟她是小姐,自己是奴隸。
可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問了一句:“小姐可還好?“
佩雪微搖搖頭:“哭得久了,說頭疼,隻怕也睡不好,對了,你多少懂些醫術,不如幫她診下脈,看看可有法子緩解?”
孤懷的身份不能進小姐屋子,於是道:“也好,你帶小姐移步到廳裏,我取了針這就過來。”
佩雪道:“她頭疼躺著,還移到廳裏作甚?左右也不是在莊裏,你便丟了那些迂腐吧。”
孤懷隻得拿了銀針隨她進屋,佩雪道:“小姐,孤懷略懂些醫術,平時也給咱們施過針,便讓他診下脈可好?”
雲依頭疼,閉著眼皺著眉點點頭,將撫著額的手平放在床邊,佩雪搭了絲帕,孤懷把了一會脈,又取了幾個穴位,用銀針刺進去。
漸漸的,雲依緊鎖的眉頭舒緩了些,孤懷收了針道:“小姐不可太憂傷了,再這樣下去恐傷了身,落下病根。”
雲依點了下頭,孤懷便退了出來。
當夜孤懷當值,坐在樹上,靠著樹幹,胳膊搭在膝蓋上,對著滿天的繁星,舉著那香袋,聞著那上麵餘存的淡淡幽香,心中道:“雲依,好生睡吧,我會守著你,無論你是否心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