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拿了烈酒往傷口上一澆,疼得醉橋一聲慘叫。“啊!”臉也白了,瞠目警惕地盯著她。
女孩給了他一個小白眼兒道:“我在救你,你瞪著我作甚?”
說罷,又拿出個小瓶子,從裏麵捉出一隻長著鉗子口的大黑螞蟻,上去捏住傷口,他又是一聲慘叫:“啊……”
老頭被他叫得直皺眉。女孩狠狠的盯著他:“你給我忍者點。”
言罷將那螞蟻的鉗咬住傷口,揪掉蟻身,如是這般,用了十幾隻螞蟻,他再看那傷口,已然像縫上一般,被螞蟻咬住,成一條蜈蚣狀。
青黛又上了藥,圍著腰纏了幾圈白布。每繞一圈,那頭發便幾乎貼在他臉上。
“好了。”她輕鬆自信的聲音非常讓人安心,表示她治療得很好。
老頭見弄好了,便咳嗽了兩聲,起身歇著去了。
醉橋欲起身謝過老頭,被青黛攔下,仍是命令的語氣:“你不能動。”
青黛也收了東西準備出去。
醉橋遲疑的叫了一聲:“喂。”
青黛回頭,雙手叉腰,向他丟來一個不滿的眼神兒。脖子一偏,一字一句道:“我,不,叫,喂!我,叫,青黛,青黛!”
醉橋再次拜下陣來,避開了她示威的眼神兒。他覺得自己平時也沒怕過誰,怎的見了這丫頭,整個人都變得憋憋屈屈的?嗯,許是出門沒看黃曆。
“我這傷,幾時能好?”他盡量用平淡的聲音問,免得又惹著她。
青黛轉了轉眼珠:“短則三五月,長則大半年。”說罷哼著小曲飄出屋去,又飄過院子,飄進廚房。去幫他煎藥,做晚飯。
醉橋皺著眉毛咕嚕道:“唬誰呢,這點子傷那裏要治那許久?”
晚飯時,青黛端著藥和飯菜放在他麵前:“先喝藥,後吃飯。”
醉橋不想與她發生衝突,老老實實剛要伸手端藥,被她啪的一聲,狠狠打在手背上,他收回手叫道:“你幹嘛?!”不解的看著她,一臉無辜。
女孩又將臉湊到他一尺的距離內:“我剛才幫你治傷,現在幫你做好飯,熬好藥,你怎的連個謝字也沒有?”
醉橋此時覺得頭仿佛比左肋的傷還疼,他覺得跟這青黛溝通特別困難。竟搞得自己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多,多謝姑娘。”
女孩直起腰,勝利的綻了笑臉,一扭身徑直走到門口,到了門口卻又突然回身。
醉橋忙本能的避開她的目光。皺著眉一口一口認真的去喝那碗苦藥湯子。
女孩看到他那模樣,忍者笑,什麼也沒說,出去了。
多日之後,醉橋是被鳥叫聲吵醒的,清涼微寒的早晨,林鳥山雀明快地嘰喳鳴叫著。
他睜開眼睛,一尺距離的地方,一張白裏透紅的臉正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他本能的往被子裏縮了縮,心道:“這死丫頭,嚇我一跳。”
青黛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你怕我作甚?如此膽小如何走鏢?”同時臉上配合的做了個鄙視的表情。
醉橋一直告訴爺孫倆,他是鏢局的鏢師。
他最怕與青黛周旋,與她對話。隻覺得一見到她,自己就反應遲鈍。
以速度和敏捷取勝的暗衛,竟也有遇上克星的時候,幸好她不是敵人。他問道:“你……你又有何事?”
青黛利落的伸出一隻手:“還錢。”
“還,還什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