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定了片刻,還是解了她的雙手:“我心裏有喜歡的人,還望姑娘放手。”說罷,抬腿直接跨出門,拂袖而去。
天蒙蒙亮,早起的丫鬟見他那一臉逼人的肅冷寒氣,直嚇得原地站著不敢動。
孤懷宿酒已醒,便叫了文箏,兩人騎了馬往章府趕。
也不顧是不是白天,府裏人多眼睛多,直接飛上了院牆。趁著清晨,見遠近無人,便在落在院裏。隱在紫藤架下,輕扣了兩下雲依的窗。
佩雪小聲道:“是二哥哥。”便讓飛瑤去院門外守著。想想這個時間,非同小可,需百倍小心方好。自己則幹脆上了樹。
孤懷進屋,從背後一將雲依攬住,心中道:“雲兒,對不起!”
雲依昨夜一直擔心他,見他來了,隨即放了心。轉過身來,綻了笑臉,也在心內道:“哥哥沒事就好。”
孤懷臉上現出無盡懊悔,眼中彌漫著層層複雜的含義。將她攬得更緊,生怕她因這事生氣跑了。隻是心亂如麻,不知如何開口解釋。
雲依讀不出他的心聲,被他抱得羞澀起來,小聲道:“哥哥都抱疼我了。”
微微掙了掙,卻一點也掙不開,抬眼看了他的神情,卻是與常日不同。便安靜的聽他心裏說什麼。
偏偏此時孤懷心緒煩亂,理不出思路,因此心內並未對她說話。想著雲兒向來有什麼便說什麼,從不相瞞於他,自己也當如此。
又覺得這事不該在心內與她說,心內當隻能說他倆的甜言蜜語才對。
雖是十分為難,仍開口道:“昨夜……綠水幾個姑娘生辰,邀了哥哥去小酌,不想竟多飲了幾杯……今兒一大早,竟是由綠水房中醒來。雲兒若因此怪罪哥哥,原是應當,隻求雲兒莫要動氣……”
雲兒見他你清傲俊俏的臉龐上,此時神情如同一個犯錯的孩子,如此可憐兮兮,竟然笑了。
匐在他心口上道:“哥哥,我是女子,自然知道綠水這樣做的原由。隻怕也未必是哥哥多飲了幾杯的結果。”
孤懷道:“雲兒放心,哥哥這便打發她回倚雲莊。”
雲依搖了搖頭:“她能如此,也是看破了紅塵,根本不在乎此生如何。唯求與你兩心相印。倒是個剛烈之人。”
見孤懷皺著眉又道:“她性情孤高,這樣絕決的事不會再做第二次。你若打發了她,她離了姐妹,一生孤苦。哪裏如留在瑤台坊?以後隻需一切如常,既不親近,也不疏遠,全當沒有這回事,她冰雪聰明,自會明白你的用心。假若還是一味糾纏,再打發不遲,你且看看呢?”
孤懷道:“雲兒真的不怪哥哥嗎?”
雲依微微一笑道:“哥哥這一早便急急忙忙趕來,足見此事並非你情願的,我何苦怪你。”
孤懷聽她這樣講,已然放心,她並未生氣。隻覺得他家這丫頭太好,太良善,若不好生護著她,不知要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
便一直這麼抱著說話,就是不肯放開。
雲依講完了這一節,見他還不放手。芙蓉粉麵就不知怎的又開始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