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幽道:“開滿獻花的……家?!”
晴天道:“對!幽兒是不放心大哥哥嗎?”
千幽搖了搖頭:“不是……”她想起了那日在馬車裏晴天的種種無奈,因著不能給她一個家,不敢親近她的情景。
想到這,她口齒不太清楚地道:“是……害怕明日醒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了。”
晴天憐愛的將她抱在自己腿上坐著:“都是真的!幽兒自小就吃了和男子一樣的苦,大哥哥以後會好生愛護你。”
千幽開心地笑了:“對,開滿獻花的……家。幽兒要!”
晴天邊抱起她往內室走,邊道:“好,幽兒要什麼,大哥哥都給你辦到。”
把她放在自己房裏的床榻上道:“你醉成這樣,便在大哥哥房裏先睡下,大哥哥自去值夜了。”
出門對收拾碗筷的小丫鬟道:“好生看著姑娘,她喝得多了些。今夜你也別去下院了,在這守著她。”
丫鬟哪裏敢怠慢,忙忙的端了熱茶,打了熱水,伺候著安穩睡熟,才鬆了口氣。
雲依果不食言,給姐妹們都添了貼身丫鬟,當她們是親姐妹待,樣樣皆與自己相同。
又都住在藏韻閣樓,每日都一處吃飯,佩雪雖已是主子,每天仍舊服侍雲依。
雲依說了幾次不讓她再服侍自己,她仍是照就,隻說丫鬟們都是新來的,怕服侍的不好。
千幽每日下午便進瑤台坊照應,直到客人離開,亥時方才回來。
醉橋也多數時候在瑤台坊,見晴天,孤懷顧著宅產買賣,他便幹脆住在瑤台坊當值。
晴天和孤懷則將主要精力放在做宅產上去,帶著王公子每天跑工地和工料場,事無巨細都得自己張羅,想著頭回做這麼大的買賣,當把來龍去脈都細細的摸透了,以後就知道怎麼弄了。
王闌君做宅圖,平時也跟著兩兄弟負責監工,幾人倒也配合不錯。
一日在工地用罷午飯,晴天悄悄告訴王闌君,孤懷便是小姐心屬之人。
王闌君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情緒變化,遠遠看著孤懷的身影,隻說了一句:“我原該想到的。”
說罷,拿出塤,悠悠的吹了起來,那塤聲無比的落寞哀婉,崔然淚下。
此後,一切都如常,王闌君隻是偶爾拿出塤吹上一曲,那曲調,便是如泣如訴,聽得人想跟著他的曲子一起哭。
晴天勸他道:“這也是命,他兩個自幼青梅竹馬,情深意重,孤懷為著她特特意意的學了醫術和樂理。天涯何處無芳草,王公子當看開些。”
王公子隻是點點頭,塤曲卻依舊淒婉斷腸。
夫人剛一下車,雲依便從台階跑下來撲進她懷裏:“娘親!雲兒可想娘親了!”
夫人道:“都多大了,還這般任性撒嬌?”卻抱了她,直撫著她的背:“怎的也沒長胖些呢,吃不慣迎都的吃食嗎?”又推開她:“為娘這一身的塵土,別沾你身上……”
雲依又靠在懷裏,一味撒賴:“娘親不疼雲兒了嗎?”
弄得她娘親也沒辦法,看著一圈的人都站大門外,看著她撒嬌,人人都憋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