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膽子大的便帶頭進去看,試試鼻息卻並沒有死,滿臉腫得快認不出來,口鼻流血,推他,隻看他痛苦地皺眉,卻不還手,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這些女婢。
見他這幅狼狽樣子,想起他平日的畜生行徑,若讓這畜生再活過來,便沒咱們的日子過,若他死了,咱們便是去哪裏都比這裏強十倍。
於是便悄悄的拿了花瓶,咬咬牙,閉上眼睛,照著腦袋敲下去,花瓶砸得粉碎,人卻還是沒倒下,幾人一看,砸都砸了,斷不能讓他再還魂,便抓起銅燭台、紫檀鎮尺還有石硯,狠命的敲了十幾下,人方才倒下。
女婢們這才放心。又急忙跑到前院去嚷嚷,主子昨夜被殺了。
男仆們過去看了,確是已斷氣。想著昨夜有盜賊進府,應是被盜賊所殺。隻得去報案。
仵作驗傷卻明顯是天亮後一個時辰由鈍器致死。其一,常理講,盜賊殺人越貨,必定是用利器,而非鈍器,其二,男仆們卻說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的時候盜賊便走了,如此死亡時間就有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的差異。其三,擊打力度不足導致十幾處挫傷,非男子所為。
女婢們見隱瞞不過,隻得招供。委實是不堪受他欺辱迫害。所述皆與許少爺供狀一致。
許家綢緞莊,那些夥計家丁聽說了這事,平時助紂為虐,幫著少爺作惡,甚至直接作惡,誰還在原地等死啊?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另外,根據罪狀所供,刑部尚書父子同罪,沆瀣一氣,蛇鼠一窩,父毒子惡,並貪贓枉法。京兆府派人抄了父子兩人的家。
錦王一夜便搬倒了二皇子欒王的刑部尚書。還捎帶上他家的幾個地方大員的親戚。
三兄弟忙了一夜,天亮前回去補覺。中午才起,孤懷洗漱完,換了衣裳,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看雲依,見她比昨日好些,與她說了會話,告訴她,那許少爺強搶民女作惡多端,已然判了死刑。
又陪著吃了午飯,雲依昨夜睡得不好,胃口便不好。
孤懷道:“雲兒可知道,哥哥喜歡胖乎乎的丫頭?雲兒想不想讓哥哥喜歡?”
雲依點點頭:“嗯,想。”
孤懷又不停給她夾菜:“那便多吃點。乖。”這才哄著她多吃了幾口。
吃了飯,又陪著喝茶下棋,盡量分散她對昨天那事的注意力。彈了會琴,方覺著累了。
孤懷道:“雲兒昨夜睡得不好,現在睡會吧。”
雲依靠在床頭搖搖頭,擔心睡著了做噩夢,不敢睡。孤懷看她犯困卻強撐著不肯睡,便又忍不住走過去擁她入懷,柔聲問:“告訴哥哥,怎的了?”
雲依皺著眉小聲道:“我看見他眼睛了,他是惡魔。雲兒睡著了會做噩夢。”
孤懷知道她說的是許少爺。難怪小丫頭嚇著了,她當時離他太近,看清了他眼眸裏的邪惡和狠毒。
孤懷坐在床頭,寵溺地道:“雲兒不怕,哥哥抱著你睡,睡吧,乖。”
靠在孤懷的懷抱裏,無比的踏實和安心,雲依忽閃了幾下睫毛,果然就睡著了。
醒來前,先呢喃一聲,伸出軟舌舔了一下唇,嬌憨可愛得像個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