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幽一聽就炸了:“既是外麵有心儀的,幹嘛還牽扯你?他怎可這樣?”
佩雪道:“這卻不怪他,他一早就告訴了我。隻是終究還是忘不掉。”
千幽攬了她的肩:“那你呢,你對三哥哥可有意?”
佩雪無奈地笑了一下:“我竟也不知。”
佩雪確實也不知道,以前她心裏隻有大哥哥二哥哥,這段時間假意與醉橋要好,對那倆哥哥的心,確實不若以前濃烈,已慢慢淡下許多。
對此,她倒是有點感激醉橋,也有點慶幸,終於可以坦然麵對他們,不再那般慌亂和糾結。
至於三哥哥,因為佩雪本就一直知道他有個青黛,所以也沒往他那想。從來就隻當他是三哥哥。可因為一直以來和他接觸的最多,仿佛自己也習慣了那個虛假的關係。
爺爺躺在病榻上,一陣猛烈的咳嗽,歎著氣對青黛道:“爺爺怕是不行了,實在不放心你,若不見你嫁個好人家,如何能瞑目?”說罷又是一陣猛咳。
一身嫁衣的青黛哭著道:“爺爺會好的,我這就去給爺爺熬藥。”
爺爺擺擺手,將門口一個男子喚到床前:“我把她交給你了,以後好生待她。咳咳咳……咳咳咳……去吧”
“爺爺,爺爺!”青黛哭著叫道。
爺爺忍者咳嗽再揮揮手,不讓她太揪心。
男子將她扶出屋子。青黛一步一回頭。到門口,一張大紅蓋頭忽地蒙在頭上,遮住了視線。
院子裏的人立刻興奮嚷道:“新娘子出來了!新娘子出來了!”
“起轎!”
一隊吹鼓手,引著一乘花轎將青黛抬出院子,踩著當初提著碧色裙子飛奔出來的小路,帶著一列嫁妝隊伍和吹鼓手,一路吹吹打打去了夫家。
醉橋和山霜趕到的時候,距離院子不遠處添了一座新墳。隔著籬笆看見房門鎖著,門上的大紅喜字,被風撕開一角,在風中一下一下翻卷著。
山霜見一路過的人扛著一擔柴草,便大聲問:“大哥可知道這戶人家去了哪裏?”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兩人道:“是找韓先生還是找青黛?韓先生死了,青黛出嫁了。”
聽了這話,醉橋的表情立刻僵住。一時忘記了該走還是該留。
山霜小心問道:“三少爺,要不要問問嫁去了哪裏?”
醉橋搖搖頭,回頭看了一眼小院子,眼中被水霧慢慢模糊著,那個曾經清晰的印刻在記憶裏的女孩子,竟從此由這一汪淚水模糊起來。
他打馬飛快的朝迎都方向而去。每每越是想清晰地回憶起她的模樣,越是感覺她的容顏模糊不清。
七日後醉橋趕回迎都,山霜幾乎是從馬上跌下來的,對門口小斯道:“快去報大少爺,三少爺回來了。”
小斯忙忙的跑進墨痕院:“大少爺,三少爺回府了。”
晴天問道:“人接來了?”
小斯到:“沒見著,隻帶了山霜回來。”
晴天皺了眉:“你去二門,照剛才說的給小姐和二少爺傳話。”
醉橋進了門,命人備熱水。而後自己提著酒壺泡在木桶裏一杯一杯的喝著。
孤懷和雲依過來時,晴天正敲他的門:“老三,開門。你先開門。”
孤懷拽過山霜來問道:“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