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十三子生母林貴妃來提醒他:“小王爺的民間親事,那姑娘雖是個好的,可也必須退了,沒得讓皇族中人笑話。”
她又沒見過那姑娘,怎知那姑娘是個好的?一個民間女子,退便退了,何談好與不好?不是十三皇子告訴她的,又會是誰?試金石隻是借口,那十三皇兒怕是真的看上了人家。
已經打算送他江山,他再覬覦孫兒的美人,未免所求過多。可說一不二的君王隻有一位,若此次幫著孫兒,將來也不知這孫兒能否安守封地,保住一世平安?
唉!老皇帝一片心累,一個是十年培養的太子,一個是失而複得的皇孫。當年太子一案的後果,真真是耗盡了他的心血。他憐惜眼前的皇孫,知道他已然安靜地放棄了一片江山,隻要他的雲依。
人老了,有些事更注重情感了。他再不願看夠了皇族中兄弟相殘後,再看兒孫相殘。罷了,一個得天下,一個得美人,他無法不答應。其他的,看他們各自的造化吧。
便頷首道:“你需想法子推掉所有居心叵測的聯姻。隻要你還未定親,他哪怕是顧忌顏麵,也不會招惹雲姑娘。”
小王爺道:“皇爺爺放心!這事孫兒自有主張。絕不會讓皇爺爺為難。”
他不能與十三叔就此事發生任何正麵衝突,而且還要自然地讓他幫著籌謀,給足他麵子。
若他們之間發生衝突,哪怕是一絲半點的嫌隙被別人看穿,那麼,好不容易穩定的朝局便會立刻傾覆,那樣的話,後果必是整個王朝翻天覆地,他也別想再得到他的雲依。
這件事,連晴天都不甚清楚,這是誰知道誰掉腦袋的事,他不清楚晴天看出幾分。但是,晴天的暗衛出自錦王府,如今主子是晴天,自然隻效忠晴天,他們知道錦王的活動規律。花魁盛會那天,晴天故意將馬車停在路口,又好巧不巧的錦王剛好路過。
偏偏,晴天當時正扶著凝恨的手下車,那凝恨的姿韻與雲依有幾分相似,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後想想,從這一點看,也難說他的大哥哥不是在暗中幫襯著他。
而這一切,雲依完全不知情。
那南薑公主安靜地住在王宮裏,沒什麼動靜。風平浪靜地過了兩天。
這日,南薑公主讓婆子傳話給千幽,說南薑特使已到,帶來了購買絲綢的銀子,特使要求拜見琅王。
這也沒什麼不同意的理由,到底也算是正經公務。便報與晴天,安排次日一早在孤懷殿大廳覲見。
隻見南薑公主看著琅王的眼睛道:“琅州的絲綢。深受南薑國貴族喜愛,此為部分購置銀兩,瓷器的款項月末即可送到……”
琅王看著她,像是專注地聽,隻覺著周身的血漸漸熱起來,那南薑公主一顰一笑總有幾分雲依的影子。所答非所問地道:“公主在宮中住得可還習慣?”
公主道:“一切皆好,隻是今日是本公主的生日,我南薑國女子逢二十是大生日,必要好生慶賀一番。不知琅王能否抽些許時間來長雁廬小酌。”
琅王道:“公主如何不早說?本王也好命人為公主準備一二。”
公主道:“畢竟是客居琅王宮,不便太過叨擾。”
琅王道:“公主怎的如此見外,公主的事本王自會放在心上,何談叨擾。”
說罷竟然起身走過來,拉起她的手道:“本王這便隨你去長雁廬。公主請!”
公主媚眼如絲地望著他的眼睛,似嬌似卻地與他拉著手一同往長雁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