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煙道:“你當我真喜歡去那高門大戶家做媳婦嗎?我若有所求,倒不如尋他爹爹來得便捷!”

楚清反倒不知怎麼回答她,看來她是明明知道那人不是真心想娶她,卻還是與他要好,想來她在這聲樂場呆久了,心思已不與普通女子相同,自是看透一切,今朝有酒今朝醉。無奈也隻是搖搖頭。

雲依看了楚清的信,也搖了搖頭,卻也知道楚清是替妙煙惋惜,心裏琢磨著一旦死契廢黜,便讓琅王調楚清來琅州,讓他另尋新人接管瑤台坊,順便把妙煙帶來琅州,畢竟他們為瑤台坊立下過汗馬功勞。當為他們尋個好出路。

又寫信給英王妃,信中無意提起,京中故人唯英王妃與當年錦王府的凝恨姑娘。

英王妃敏感地察覺雲依提凝恨必有其意,按理她一個錦王府的侍妾,如何與堂堂英王妃一起相提並論?自己的閨蜜為什麼莫名其妙提這麼一句?除非凝恨做了宮裏的娘娘,那地位可就遠在她之上了。

便找機會見了凝恨一次,以她出身世代官家,進出皇城的獨特閱曆,一眼便看出這樣脫俗的美人兒,宮中也是少見。

想到英王如今駐守邊城,一朝天子一朝臣,十幾年後,他們這些過氣的老王爺將來必然要給迎都的新王爺讓路。想來宮中若多個自己家族的人,也可相互照應,也是件好事,便與凝恨結拜為姐妹。

宮中家宴時便帶上了凝恨給皇上繡的金龍手帕,隻說是凝恨思念皇上,特求臣婦帶來呈給皇上,聊慰相思之苦。

某日,皇上得閑便逛到錦王府,府中留守之人皆出來相迎,有心人便專門找茬將凝恨罰去某個角落幹活,不讓她露麵,以免讓皇上見著她。不用想,這有心之人,定是皇後安排的。

誰知皇上進門偏偏單問凝恨在何處?讓趕緊尋來書房一見。

無奈,隻得讓凝恨換了衣裳,帶至書房。

皇上見凝恨已不是那個青澀的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已然是姿色絕美的模樣,更沒想到她竟然還這般情深,守在王府裏竟然還記掛著他。

凝恨在皇上懷中,滴落兩行清淚,略提了一句“皇上丟下婢妾在王府裏,讓那些賤人欺淩著,也是忍心!”

於是王府裏那些攀高踩低欺負過凝恨的人挨打的挨打,受死的受死,賣掉的賣掉,算是替美人兒出口氣。

這才換來美人兒一笑,當下舊情複燃,自是有著與後宮佳麗不同的別樣滋味。

得了這番滋味,皇上便也上了點心為她籌謀,受益英王妃的爺爺,辭官的老相收了她為幹孫女兒,入了宗譜,算是給了她一個背景,沒幾天就接進宮裏,封為才人。

凝恨自此學了個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宮中使出渾身解數邀寵,很快便有了身孕,雖然孩子沒能保住,但是皇上念及她失子之痛,仍舊給她升了美人的位份。

英王連續納了幾個妾室,但一直無子嗣,想來是在值州流放時被縱火滅門,憂心過度,傷了元氣。雖在族中過繼了一個兒子,非嫡非親,也不能承襲爵位,終究沒有任何後續實力,而琅王是第三代王爺,而且有了嫡親小世子,實力綿長,這使得他不得不與琅王結盟,南北呼應,互為犄角,相互依托扶植,才可長久保全自己。

此後,皇宮中的消息便能第一時間快馬傳到琅州。

飛瑤的針線隻限於刺繡,不善裁剪,如今要為晴天的兩個孩兒做衣裳,婆子正在教她裁衣,雲依和佩雪來飛瑤台看她:“七妹妹在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