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王道:“你們出去吧。”說罷自己也不睡了,揉著額角也去了西廂小郡主的屋子。
萍香幾次三番都沒有得逞,反倒惹得琅王嫌棄,連大丫鬟的差事也丟了,心內惱恨,氣呼呼地與冰茉換了屋子。
太醫號了半天脈,皺著眉頭道:“也沒什麼大的異常,隻是血熱些,常人勞作或激動時也是這般。”又細細問了這幾日的飲食,皆無異常。
琅王道,“她哭得一身汗怎會無異常。”
雲依用手絹給小郡主擦汗,擦到後頸處,卻發現有些紅腫,再打開衣裳,後背有小巴掌大一片細細的紅疹,已然腫起老高。在細嫩潔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雲依心疼得難受,忙讓太醫看看。
琅王也看了看道:“可是什麼東西掉進衣裳,起了毒疹?”
太醫道:“正是,難怪她一直哭鬧,應是灰蛾翅粉。這蛾子本身就是毒蟲羽化的,身上的粉自然也帶毒。”
遂取了薄荷搗碎,配了少許蜈蚣粉敷上。不多時,藥力起效,清涼殺毒。又喂了點水,渺兒終於不再哭鬧,睡安穩了。
太醫道:“幸虧發現得早,再晚兩個時辰,紅疹便會潰爛了,皮膚留下疤痕,終身難除。”
雲依和琅王聽了,很是後怕。不放心渺兒,又陪著呆了一會。
至正廳,見奶娘和丫鬟們都跪下道:“奴婢們疏忽,請王爺、王妃責罰。”
雲依道:“今日雖出去狩獵了,可一直在獵廳裏呆著,周圍並無樹木,來去都坐小馬車,怎的會落入灰蛾?”
琅王忽然問:“今日除了這屋裏的還有誰抱過小郡主?”
奶娘道:“三夫人和七小姐。”
琅王搖了搖頭。
奶娘忽然又道:“下車的時候,萍香抱了一下。”
琅王眼裏立刻現出了森冷的寒氣。奶娘看著不由打個寒戰,以為定是要嚴懲她們。
琅王道:“仔細看著小郡主。以後再不許讓不相幹的下人抱她。”
忙了半宿,雲依十分疲累,琅王喚來冰茉,對她道:“讓婆子看好萍香。明日交給琅州刑衙的捕快。”
雲依問:“出了什麼事?”
琅王道:“是她放的灰蛾。”
雲依聞言很是驚異和後怕:“都怪雲兒!這宮裏用人已是小心了又小心,生怕混進探子、歹人,想著她們家境差些,讓她們在宮裏呆幾年,給家裏賺些銀兩,從此全家人也可安居樂業過日子。不想卻有這等將主意打到哥哥身上的人。”
琅王見她眼角還掛著淚,道:“不怪雲兒,怪哥哥。宮裏的人大哥哥都派人查過,你不用擔心。”輕輕拍著她,哄著睡了。
次日果然有一隊捕快在宮門外等著,萍香哭喊著道:“琅王!琅王!救救奴婢呀!”
婆子上去就是一巴掌,把她打住嘴,推搡出院門道:“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不清楚?主子昨兒一夜沒合眼,這會好容易睡了,你再渾嚷嚷,驚擾了主子,便是罪加一等,先打了再去衙門也不遲!”
佩雪和飛瑤聞聽這事也十分震驚,如今佩雪管人,飛瑤管物,兩個皆是內院總管。匆匆趕來王妃處。
雲依見昨夜值夜的人換了個冰茉,便叫她來仔細問了昨夜的事。
冰茉道:“王爺一直喊人,奴婢原以為房裏沒人,不想進去才看見萍香也在。王爺隻說今後讓奴婢代替萍香在寢殿值夜,便讓咱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