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棋道:“就知道姑娘要過來,特意給你準備的。姑娘嚐嚐。”
荷珠低著頭,拿了一塊蜜果幹,卻沒有吃,小聲道:“嗯……小姐吩咐,讓訪棋哥哥告訴晴大爺,已將大小姐接到飛瑤台,嗯……也派人去私塾接大少爺了,讓晴大爺,今晚直接去七小姐的院子用晚膳。”
下人們不能直呼飛瑤台,犯了主子的名諱,便隻能說成七小姐的院子。
訪棋認真聽她說完,覺著她拘謹得可愛,在琅山上,跟他挺熟絡的,如今有了婚配反倒生疏起來,渾身上下都透著不自在。
為了舒緩她的情緒,給她倒了杯茶:“這茶具也是專為姑娘買的,我平時不用的。姑娘略坐坐,哥哥告訴了晴大爺,再出來送你回去。”
小丫頭聽他自稱哥哥,話都不知道怎麼答了。垂頭將手裏的蜜果幹送到口中。
送荷珠回去時,路上遇見文箏,文箏接七小姐進琅州那日見過荷珠。與訪棋打趣道:“呦,這不是七小姐院裏的姑娘嗎?訪棋,你該請咱們吃酒吧?”
訪棋對荷珠道:“這是跟著琅王的文箏。”
荷珠輕聲道:“文箏哥哥好。”
文箏趕忙回了句:“荷珠姑娘好。”
訪棋笑道:“晚上叫上山霜去八仙樓等著。快忙你的去吧,仔細挨王爺的窩心腳。”
守二門的倆婆子見是訪棋送荷珠回來,雙雙換上笑臉道:“姑娘回來了?這會日頭還大,給姑娘拿把傘吧。”說著,遞過來一把紅色的小油紙傘。
訪棋給她撐開傘道:“姑娘慢走。”目送她的背影拐了彎看不見了為止。
荷珠撐著小傘,捧著蜜餞盒回到飛瑤台,廊下的幾個小丫鬟都羨慕地圍上來:“這漆盒真好看!又紅又亮的像玉石一樣的光滑。”
荷珠打開盒子,請她們吃,這些小丫鬟很多是沒什麼機會進正房伺候主子的,蜜餞這種東西,有些還算普通常見,有些品種是貢品所製,市麵上根本見不到的,這一盒裏就有大半是貢品。
待她們一人拿一塊後,荷珠進了屋,打開漆盒,雙手撐著下巴,自從到了琅州,她日日看見晴天和飛瑤在一處,雖說晴天有兩個孩兒,總是會分出許多的時間陪著孩子們,但誰都看得出來,他待飛瑤小姐仍是嗬護有加,寵愛到極致。
如今也有人這樣待自己了,想著訪棋的一舉一動,想著他說的每句話。想到那句:“哥哥告訴了晴大|爺,再出來送你回去。”便又覺得心慌慌的跳,拿了一塊蜜果默默放進口中,甜蜜在心間蕩漾開來,臉上也漾出笑意。
荷露去了琅山,自此,但凡飛瑤台和梨花院裏要出二門辦的事,隻要荷珠在場,必定是荷珠去。若她不在,便是其他丫鬟告訴二門的婆子,讓婆子去辦。
荷珠便可時常與訪棋見一麵。一來二去,荷珠發現自己其實是期待和訪棋見麵的,幸虧得當初母親替自己答應了。
雲依為琅王寬衣,見他疲累,問道:“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