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成了被兩根筷子夾在中間的鵝頭,緊張起來:“姐姐你,你要幹什麼?”
宓君回複原本冷凜的風格:“你的真名不叫小雪,是不是?”
小雪倒氣一抽:“……”
“還有你的武功應該還不錯。姐姐想試試你的武藝如何。有本事,你就搶門進去。”
知道她武功的事,是從她被一群人追趕,直到追上山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追到她,還不見她氣喘,推度出來的。
小雪從未遇到過這麼笑裏掖刀的事情,更不知道姐姐葫蘆裏到底裝的什麼水。
但如果是壞水,她為什麼要送那麼珍貴的寶貝給自己?如果是好水,她為什麼又要為難自己?
再說了,自己還是客呢。有主家這麼不禮貌的對待客家的嗎?
她越想越難以安定,氣息開始紊亂,“你剛才其實可以隨便叫一個弟子來引路的,可你卻要親自帶我過來。
最後的用意,就是如此麼?”
宓君一換醉意的笑容,凝視著她如花側顏上有如膠乳粘上去的粉嫩俏耳朵,陣陣呼吸似有意無意的直呼在她的耳根上:“我的小妹,你還真挺聰明的。
已經猜到了。”
這是褒的意思?這語氣明顯就是褒的反義。
小雪進退維穀,空間太小,連個害羞的往下埋頭的動作都不能做,手上的指甲都快要掐到肉裏麵去了。
宓君肆意享受著這樣唯美的側顏殺,唇邊含笑。
雙手有恨不得摟上去的衝動,可她愣是按捺住了,奈何“雪”畢竟不是上一世的小妹。
還記得第三世,她一去道觀幾個月後,偷偷下山回家,偶聽到小妹生著病,還口口聲聲念叨著自己的名字,頓時內心火熱,悔恨,憤怒齊刷刷衝上了頭,為什麼老天要對自己這麼不公平!每一世不到半生就要奪去自己的性命!
這一世甚至連自己身邊的人也不放過!!
小妹雖是鄰家姑娘,可是處處把她當成自家人一樣,喜歡整日依偎著她打轉,而那世的她其實長得不好看,臉上還長了多顆針孔大小的黑痘,隻是總體還過得去。
小妹雖也不怎麼出色,可是長得比她標誌,生活在一個農村裏,村子裏就她和小妹家條件最寒磣,每次她被別人凶被別人欺,她即是無能為力也上前替她擋著,小妹見著又出來替她擋。每每有難便是如此兩個人一起扛。
可是最後,小妹卻因為她的不告而別,茶飯不思傷懷過度而一病不起。最終她站在望鄉台上再看到小妹的時候,小妹已經奄奄一息。雖然她投胎去了,沒有看到最後的結果,但她猜的到,小妹逃不過的就是那個結局。
許多次一想到這些情境,當隻有一個人的時候,宓君便隻得一個人狠狠地酗酒,恨自己沒用,擺脫不了命運的桎梏,連最起碼的照顧都不能給。如今現下那個小妹就在眼前,她是那樣的期盼……卻……不敢和她相認。
怎麼認?
告訴她自己和她前世情牽未了,有不可割舍的淵緣嗎?
誰又會信?
宓君新傷舊痛,令之哀慟,過去的可能……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眼底積滿了失意,看著眼前不一樣的人兒,明明知道這已經不是她,卻依然喚了聲“小妹……”
隨著一聲呼喚,頓時滿身火熱澎湃。
熾熱的雙目看著小雪一麵朦朧。
見宓君看著她目不轉睛,又投入的樣子,小雪傻眼了。
她是個對一切事物感覺敏銳的人,從一開始姐姐的第一句話“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讓你有任何閃失”她就覺得奇怪了。
隻是有什麼想法她從不輕易說出口。以及姐姐後麵那句蘇麻詭異的語氣“你說的是真的嗎”,與姐姐送的寶貝。這三點結合起來,對她而言,一直都認為有很多疑點。
現下姐姐又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她想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就有兩個結論,第一姐姐認錯人了;第二自己長得像姐姐的某個親人。
揣度後,還自我肯定的在心底打了個勾勾,一定是!
“姐姐?這是?”
宓君怎能把那些說出來連鬼都不會信的話講給一個小姑娘聽?她不小也該才十六七歲吧。
宓君不敢再親近,氣息有些哽塞:“既然……你不叫小雪
也不願……告予我真名……
那……我叫你‘小妹’……可好?”
看著姐姐連無淚也能這麼投情投入的樣子,小雪在心裏默默為她謬讚了一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