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身子毅然決然地向前。
“姐姐!我怕!
姐姐別去!別去!
師伯說的對,太危險了。
雖然我也很想救他們,可是這樣……你就完了呀……”水仙死死地攥緊了她的衣角,眼底隱有淚光閃動。
雖然每次她很討厭她,可是每次她做絕了意思,要去獻身之時,她縱是塊千年寒冰也會在此刻……轉瞬間融化的徹徹底底……
宓君最難得聽到的她關心自己的話,也是自己默默放在心底,會珍惜永永遠遠的回憶。可惜……每次都隻能在自己最不想聽到的時候,她才這樣說起。
宓君已無力回頭,再遲疑,兩個人大好的未來就都斷送了。若是她沒有接下彼岸花的事,若是她根本隻是路過,她想或許自己會擦肩而過當作什麼都沒看見,但如今很顯然偏偏是被自己給遇上了,那這便是擺明了是自己人生中注定的插曲。
故然她意已決。
“就讓我去”
丟下這麼一句話,她毫不遲疑地朝著已隻僅隔丈許的兩人處,飛躍了過去,隻餘下短短的一片風聲“呼……”
水仙一下子捧著臉哭出了聲,這種心情五味雜陳。
宓君走到博宇的身後時,博宇顯然是知道的,遂問:“是敵……是……友”
哪裏還有多餘的時間回答,能夠搶到一分是一分,宓君沒有回答他,而是迅快雙掌於他後背傳輸他力量,急而猛。
“咻!”
修函胸口往上的邪惡心神這下被果決的壓了下去:“噗!”
修函暴吐一口鮮血後,索然是心性變得更惡,一聲狂喝暴發而出。
“啊……”
頓時一股黑暗的反噬力由著博宇向外傳達竄到了宓君的身上。
“呃啊……”
博宇大吼,修函大吼。
“啊……
不……
姐姐……姐姐……”水仙不想看到的事情終是發生了,差一點就忍不住要衝到她麵前來,可是為何又怕還是打擾了她呢……
她才十六歲,年少脆弱的心裏,實在是經受不起這樣現實殘酷的打擊。她已經哭花了眼,聲聲而又無聲地喚起了姐姐。
宓君也預感到不對勁,在聽到水仙的嘶喊聲之後,心裏由然生起了股難以言喻的欠疚。
府千也焦心提到了心尖上,一雙老而不衰的手直是緊緊握著雙拳。
“呃!”宓君卻隻覺得胸腔一痛,自己也吐了一口血,可是卻一點入魔的跡象都沒有。反觀體內一股黑霧正在被自己先天陰陽所轉化。
宓君見之瞬間明白過來,一麵大喜,“你們兩個給我鎮住!最後一刻,我保證你們兩位不入魔!”
“要快啊!”博宇仍在極力反抗進入自己體內的魔氣。他感到腦袋好脹,像要分裂了一樣,加上方才一係,舊傷新傷,再加魔氣傷,再加現在魔氣上身頭大傷……
阿門……他好像要掛了的節奏。可是他的雙手卻仍就沒有要從小妹的背上撤走的意思。
不堅持到最後一刻,不堅持到他閉上眼睛之前,他絕是不會放棄的。
宓君瞬時在腦海意想一道陰陽魚,使得識海印象裏的太極圖藍白之光與自身先天陰陽頓時合二為一,藍白光從心口逐而擴散到她的身外丈許,在冥冥之中,又通過她未撤去的法力,傳輸向了前麵正法力貫通的二人。
太極藍白光穿過博宇,博宇感到頭腦和身體瞬時一陣清新舒爽,體內魔氣便跟著煙消雲散。太極藍白光穿過修函,修函剛剛未去腦袋識海而貫穿博宇和宓君的魔氣也是瞬間,在接觸到藍白光劃過之後的地方統統變得一片光明,不留一絲黑暗的邪惡心神所產生的魔氣。
接著是體內心口以下的其他地方,也都一片清明了,幹幹淨淨了。
可修函感到身心一陣舒暢時,整個人也是一下子所有的力氣都衰退了。像個水人一樣滑不溜丟地躺倒在了博宇的懷裏。
接著是博宇也閉上了眼睛,搖搖欲墜的又倒在了宓君的懷裏。
宓君自己也吐血了好不啦。
宓君翻了翻白眼,無力吐槽,卻也轉不了身,集了半天的氣,才有了力氣對後麵兩個看呆了的人喊出聲來:“你們兩個不要發呆了。”
話音才落,府千一道房大的結界直接罩在了宓君所站的範圍,宓君再看向外界,原來又是一群鬼魂來了。想想,也是因為之前,修函勢氣太強煞氣太重,博宇又身懷法寶,所以他們才不敢侵進。現在兩個人都倒了,他們自然又有機可趁了。
而宓君再看天上,發現彼岸花兩個不知是隱身了還是走了,總之是真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