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蓉不敢打擾紅狐,隻得反複咀嚼她方才那番話,也漸漸品出些涵韻。
紅狐輕歎一聲,把那些鈴鐺解下來,找根紅繩,穿起來編成手鏈,把兩串手鏈分別係在雙腕上,晃晃左手,右手跟著響,晃晃右手,左手也跟著響,她笑道:“那對情侶的心思真實奇妙,虧他們怎麼想出來的。”於是她就想起白雕,那些哭哭笑笑的燈豈非比這靈犀鈴還要奇巧。
玉嬌蓉把目光移向那蓮燈,總覺著那隻手有點別扭,猛然發現竟是少了一樣東西,驚道:“少了隻蝴蝶,我想起來了,我那隻燈的拇指指尖上是有隻蝴蝶的,燈名‘拒采擷’,雖未采擷卻已染花香,是以手可誘蝶。而且蝶和燈都是分離的,每一盞燈對應一隻蝶,指繪和蝴蝶翅膀的花紋相同。”她又走進細看,“它中指指甲上畫的是——”
“是什麼?”
“是一片雪花,你來看一看吧!”
果然是一片雪花,描畫的晶瑩細膩,看似隨時都能從那指甲上飄落下來,紅狐哭笑不得道:“到底是誰呀,他不嫌費勁哪!”她又想起瓏來,對於這些玄幻的東西瓏最是在行,如果她在此一定能破譯這其中玄機。
玉嬌蓉又凝視那首詞,有所猜疑道:“‘千年之戀’,或許如你所說,真有那千年不死的人,或許給我們留下這些暗示的就是這樣一個人。如果一個人活了上千年,那他——”她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發現那種“千年境界”已超出自己的理解,不得不沉默了。
紅狐亦然,她想象不出,一個不死之人,曆盡滄海桑田,看罷塵世紛爭,那他是否還有欲望,是否還有情感,人間的那些誘惑是否還能打動他的心。但有一點應該可以肯定,他必定要追求極限和享受極限,權力的極限,力量的極限,金錢的極限,還有美色的極限……
權力的極限是帝,他一定做過皇帝。力量的極限是天下第一,他絕不會允許有人超越他。金錢的極限不難到達,隻要有權有力量就會有錢。最難的是美色的極限,美是有極限的,而這極限無疑就是玲。
別的極限都像山,不會變,他隨時可以登上山頂,唯獨美色極限是流星,可遇而不可求,如果那千年不死人是男人,那他必定不會放過玲。
難道玲一直在逃避他,所以才沒人能找到她,可是要逃避這樣一個人何其艱難,唯有像水滴那樣融入大海,所以玲也許一直都在身邊,她千變萬。
或者,玲也是這樣一位千年不死之人?
千年不死人會是幾位呢,一位?兩位?還是很多?
這時玉嬌蓉道:“會不會我們猜錯了,也許我們的思路偏差了,然後就越走越遠!”
“我們回去!”
“回去?”玉嬌蓉看看紅狐,被她那種專注所震撼,“我們不找他們了嗎?”
“現在就找太盲目了,隻會浪費時間,我們把這些東西——,不,我們不回去了,我們就留在這裏,姐姐,你幫我找些書,無論是正史野史還是民間傳說神話傳奇,我都要,然後在找些精通曆史的人,我們就在這裏找,把那些千年不死的人通通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