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唐托著下巴聽,聽了幾首,什麼藍色多瑙河,初雪,少女的祈禱,G弦上的詠歎調,一水兒的憂傷路線,姚冰藍眉梢間滿是清清淡淡深深淺淺的悲傷,聽到後來,蘇唐都跟著百感交集愁腸百結了。
丫心道:怎麼搞的挺悲傷的?難道跟狗屁文人的為賦新詞強說愁一個德行?還是被那個帥鍋甩了?不對啊,這妮子沒男朋友啊。
總不可能是高山流水覓知音吧?那作為唯一的聽眾蘇唐基本上就是個音癡,雖說能感受曲調的流暢悠揚,也是難解少女心緒,姚大小姐算是對牛彈琴,浪費感情了。
少女情懷總是詩,少男做夢總是濕,同樣的音,怎麼境界就差了十萬八千裏。
坐在角落一隅,看一個如詩如畫的美女彈琴,女孩專注動人,纖細晶瑩的手指在光滑清亮的黑白琴鍵上靈活的跳躍,仿佛指尖鍵上舞,能夠如此賞心悅目又愉耳,確實是人生一大享受。
蘇唐逼自己投入一點,否則一定會蛋疼菊緊,女朋友的姐妹們第一天來都不能接風洗塵,這是多大的罪過啊,彈JJ彈到死都不算過分啊。
手機被他調成靜音,已經響了九次了,已經是直追嶽飛嶽元帥的十二道金牌了,蘇唐相信自己回到濱江花園後一定會死得很有節奏感。
練了一個小時的琴,姚冰藍站了起來,向後退了一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蘇唐想衝上去扶姚冰藍,後者淡漠一聲不用了,就讓某個英雄定格了。
姚冰藍扶著鋼琴站穩,彎下小蠻腰去揉腳踝,眉尖微微蹙起,衣領裏美妙風景隱約可見,蘇唐飛快偷偷瞄上一眼。姚冰藍仿佛知道,站起身狠狠瞪了他一眼,說:“走吧,我請你吃東西。”
看著姚千金腰肢柔軟纖細不盈一握,蘇唐想起各種三:蘿莉有三好:清音、柔體、易推倒;禦姐有三好:啤酒、洗澡、吃嫩草;女王有三妙:木馬、蠟燭、皮鞭操;女神有三寶,幹嘛,嗬嗬,去洗澡……
蘇唐嘴上說著那怎麼好意思啊,然後很好意思的跟在千金身邊。
出了藝術中心,姚冰藍指著一左一右的兩個酒吧:“想去哪一家?”
蘇唐一怔:“不是去吃飯麼?酒吧哪有飯吃?”
“我想喝酒,酒吧裏也有吃的好不好。”說罷,姚冰藍徑直向月色皇朝行去。
八點半,對酒吧來說,算是比較清閑的時光,若是過了十點鍾,不管是月色皇朝還是一九酒吧,不提前預約根本進不去。
沒到妖孽橫行的時間,酒吧裏客人不多,舞池裏隻有幾對打扮不怎麼誇張的男女輕舞慢搖,溫柔的音樂輕輕流淌,一個眉眼動人穿著白色襯衣磨白牛仔七分褲的女孩抱著吉他自彈自唱,旁若無人。
姚冰藍選了一個靠小窗的角落坐下,要了一瓶藍色城堡威士忌,一個果盤,一份魷魚絲,一份炸雞塊,一份香辣蟹。
蘇唐觀察周圍的客人,旁邊兩桌是兩對小情侶,再旁邊是一個半禿頭的中年男人,跟他在一起的是一個濃妝豔抹的火辣女郎,領口開很低,胳膊支在圓台上,擠壓著本來就規模不小的傲嬌,看的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一雙色眯眯的小眼兒大放光芒。這個組合旁邊一桌是四個男人,年紀二十幾歲,穿著打扮就是一個字:潮!黃毛紅毛藍毛,就一個正常發色的,可這位耳環鼻環嘴環搞的跟申奧人員似的。
威士忌和果盤率先上來,姚冰藍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眉尖不由自主的蹙了一下,吐了下粉嫩的小舌頭,抱怨道:“怎麼這麼辣?”
蘇唐沒好氣的說:“廢話,這可是酒,加點冰啊,紅茶綠茶什麼的,會好一些。”
“那你不給我加?”姚冰藍瞪他。
蘇唐無奈道:“我的大小姐,你又沒說要我給你加。”
“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怎麼做保鏢的,一點都不專業,哼。”姚冰藍冷哼。
蘇唐明白了,女人再怎麼優雅冷豔高貴溫柔,在講道理這件事上都是驚人的統一的,那就是,不講道理。